坐起来。
廖开敏吓一大跳,抄起手提包,一下窜出门外,反正快到站了。
“嘿,还耍横,你就是个天生的穷鬼命!这么不上道,还想搞货源,鸟毛你都捞不着一根!”
李建昆白眼一翻,丫有种别跑啊。
“建昆,你这……”
王山河略显无语,聊这么久,好歹把货源套出来啊,不然不白聊了?
陈亚军悻悻而笑。
“行啦,就他那点货源,送我都瞧不上。”
“你知道去哪搞货?”
“多新鲜,不然我能来?”
“卧槽,那你不早说?”
“这还要说,哥们是那种办事不靠谱的人吗?”
王山河被怼得没话说,不过想想也是,建昆何时办事不靠谱过?
尤其这两年,许多事简直神机妙算样。
话这么一说开,他跟陈亚军都多了抹期待,也不打听建昆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大学生嘛,还是研究生,鬼知道平时研究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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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火车站。
这年头,国内最气派的建筑之一。
从50年代大跃进时期,便开始筹划,期间因为各种原因,历经整整十六年,才于1974年落成,并投入使用。
当下,它可以说是所有羊城人的骄傲,向亲朋友好、外来旅客炫耀的资本。
它坐拥2.86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可同时容纳一万人候车,有七个站台,66股轨道。
火车站外,是一方五万平方米的花园式喷泉广场。
主楼上安装了本地最大的时钟,4x4.4米,与其说是为了免去旅客看手表的麻烦,不如说是为了,体现这座城市的动态——
正不分昼夜地向前行进。
“乖乖!都说南方富,今儿可算见识到了。”
“这大广场,咱首都站也没有啊。”
出站后,王山河和陈亚军左顾右盼,啧啧不止。
李建昆的心思正好相反:真特么荒凉啊!
这俩货要是几年之后再过来,就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繁华。
前世80和90年代,他都曾光顾过这座火车站,那家伙!人流如织,比肩接踵,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人如浪潮,一拨接一拨。
这年头呢?
偌大的广场上,旅客三三两两,跟他们家堂屋地上的几只蚂蚁似的。
周边,日后的火车站商圈,诸如流花、红棉和天马等批发市场,一个没得,大片荒芜的黄土地。
萧条得一批。
整一个蔓草荒烟的郊野地带。
不过,倒也有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出租车。
要知道,这年头首都也见不着几辆出租,有也在涉外宾馆外面候着,普通人别说坐不起,想坐也找不到。
羊城出租车相对比较多,这与广交会有直接关系。
过往许多年,小轿车被认为是资本阶级的产物,除必要的公车需求外,多半城市都取消了出租车,1956年,随着广交会召开,上面才批准羊城拥有出租车的权利。
“嚯嚯!建昆,咱真坐这车啊?”
“昆哥,能给咱们坐不?”
听说要坐小轿车,陈亚军和王山河全颠了。
一辈子没体验过这待遇。
羊城这边的出租车,基本为日系品牌,首都那边多为苏式,李建昆瞄中的,还是辆皇冠。
搁这年头,你就说唬不唬?
司机师傅是个衣着体面的青年,不是一般人,必须是高干子弟。
看出三人是外地人,用广普询问目的地。
“bJ路。”李建昆道。
王山河好奇问:“师傅,咋收费的?”
“我这系甲等车啦,三公里起步鸭块3毛5,喏,你们探清我这公里数啦,后面鸭公里加细毛5。”
你他娘的在说啥呀?
所幸捋捋也能懂。
陈亚军紧张兮兮看向李建昆,问:“昆哥,不远吧?”
这要搞个几十公里,坐趟车,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都不够。
“不远。”
羊城火车站在越秀,bJ路也在,一个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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