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坐在屋檐下,拿只蒲扇,不时在腿上拍打两下,驱赶蚊虫,笑呵呵道:“山河你是能躺着绝不坐着呀。”
“姐你要想躺,我让给你。”
“算啦,你自个享受吧。”
李建昆跟梁家两口子搭着话,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小龙远在羊城,两口子嘴上说不担心,藉由关心小龙的工作,问东问西。
李建昆也是有过为人父母经验的人,如何不知道他们所想?把小龙在那边的生活点滴,只要是他知道的,娓娓道来。
夏夜短暂,聊着聊着,已至深夜。
小龙妈身体不好,不能熬夜,老两口先告辞,结伴回了房。
“哈~”李云裳打了个哈欠,“建昆,我也去睡了。”
“姐你等会,我跟你说个事。”
“啥?”
“小酒馆开业,可能要延后一段时间,我现在手头有件事要办,另外,我想趁着暑期,把毕业论文写了。”
李云裳刚抬起的屁股,重新坐回马扎上,“建昆你要毕业了?那是不是马上就能……呃,你是不是不想当干部?”
都说考上大学,就意味着往后是国家干部。多少人奔着这个盼头去念书,偏偏她这个弟弟倒好,完全看不出有当干部的想法。
其实在李云裳来看,钱算不上很重要,够用就行。
身份、地位和名誉才重要咧。
她的想法大抵也代表这年头的普遍共识。
然而李建昆身在这个年代,却并非这个年代的人。他的视野,更着眼于未来。同时他对从政,真的没什么兴趣。
“姐,人各有志,我心不在此,不能勉强不是?”
李云裳叹息一声,“行吧,姐不多说,只要你开心就好。没事的,你先忙你的,我又不急。”
她从没做过买卖,小酒馆那边还不是小买卖,没人带带的话,真生不出自己捯饬的信心。
目送二姐回屋后,李建昆拍拍屁股起身,来到凉床边,本以为山河睡着了,哪想这小子瞪着双大眼睛,望着璀璨星河,嘴角挂着一抹淫笑。
八成在想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往那边去一点。”
李建昆踢开拖鞋,在他对头躺下,两人各占一半凉床。
“你跟鲁娜现在怎么样?”
“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牵手了吗?”
“瞧不起谁呢。”
“呦嗬!那睡了吗?”
王山河:“……”
这个没敢。也没试,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
李建昆分析道:“我看哪,还是缺机会。毕竟你住在这边,鲁娜租住在大杂院,两处地方都不方便。要不……再置个宅子,你搬出去住?”
咚!
小王跺他一脚,没好气道:“你这拐弯抹角的,敢情想赶我走是吧。”
“得,被你发现了。”
王山河:“……”
“出了点事。”旋即,李建昆把有人可能对他不利的事,大致道来。
他没提徐孙子,山河跟徐孙子本就不对付,如果再知道徐孙子可能要搞自己,冲上门痛扁徐孙子一顿,几乎可以预见。
没什么益处。
别看山河现在在京城人五人六,但跟大学生的身份,仍然天差地别。
“说白了,再在这个宅子里藏钱,不安全。”李建昆道。
他的意思是,让山河去稍远的地方,比如海淀小镇上,低调置个宅子,弄个隐秘空间,专门藏钱。
对于山河,他是绝对信任的,两世兄弟,靠谱的很。
再说了,这小子他根本不爱钱。
“玛德,谁呀?”小王眉头高挑。
“你不认识。”
小王咂摸咂摸,意识到这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真要有人查上门,这么多钱怎么解释才是大麻烦。
虽然他也不知道建昆具体有多少钱,但料想肯定不会少。
建昆现在还是大学生,被查到可不得了!闹得举国皆知,也不是不可能。
“行吧,就这么办!”
兄弟有难,舍我其谁?
“我说的你跟鲁娜的事,也是真的,那房子我能不去就不去,你俩随便干羞羞的事,也不怕被人撞见。”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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