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茅屋。
这茅屋就在此处,若是讨水喝,直接进茅屋就行,何必在这古井处取水。
但是,这里既然有了古井,再看那闭合的茅舍木门,江晚秋莫名生出一种凄凉之感。
江晚秋莫名的被这茅屋吸引,何戟也看出了江晚秋的眼神,身后的阎风和叔忝跟上来,直接舀着井水喝了口,便看向江晚秋两人。
“怎么不走?”
江晚秋指了指那茅屋,“我们上山,只看到这一座茅屋,这寥寥人世,一人独居,想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们前去看看吧。”
阎风震惊江晚秋这泛滥的仁心。
“那去吧。”
“可是,这关门锁舍,里面又炊烟寥寥,想必是人家也不欢迎我们。”
阎风终于说了句中肯的话,但是江晚秋却听得不舒服。
他们还在门外迟疑,就看到那木门打开了,从中走出来一个妇人。
妇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寻常百姓的衣裳,头发微白,只是那素净的脸蛋看起来只有二八年华,若不是那满头染霜的头发,江晚秋真的会以为这是个未出阁的芳华正韶的姑娘。
妇人恍若没有看到江晚秋等人。
她端着一个簸箕,隔得不太远,可以看到簸箕里装着一些晒干的菜。
江晚秋看着那妇人,只觉得那清丽的容颜,恍若不是该干这种家常琐碎的人。
妇人将簸箕端出来,放在石墩上,在簸箕里将干菜拨弄了几下,散开来,便回到了茅屋内,关上门。
在妇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江晚秋才收回视线。
“那个妇人有些奇怪。”
阎风突然眯着眼道。
江晚秋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奇怪的?”
阎风道:“她好像看不见我们。”
江晚秋推测道:“那可能是她的眼出了问题。”
何戟摇头道:“不,那不是眼盲,是心盲。”
“什么意思?”
“你看她可以看见那簸箕,那石墩,准确无误地将簸箕放在石墩上,但是在看向我们的方向,就恍若看不到人一般。”
叔忝也道:“没错,是心盲。”
江晚秋也没了去的意思,几人继续赶路。
“那陆碧树究竟将人藏到哪里了?”
阎风惊恐道:“不会已经杀人灭口了吧?”
江晚秋摇头,“那个鹰人很是在乎陆春凤,而鹰人和陆碧树之间也有些关系,若是陆碧树杀了陆春凤,肯定鹰人不会同意。”
阎风反驳道:“要是鹰人不知道陆碧树要杀了陆春凤呢?”
江晚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鹰人知道陆碧树伤害过陆春凤,其实,鹰人将陆春凤掳走,带到那悬崖峭壁上,甚至可以说是为了保护陆春凤。”
“不对。”
何戟突然道。
“什么不对?”
江晚秋被他一惊一乍的声音弄得心都一抖。
何戟看向江晚秋,道:“刚才那个根本不是妇人。”
“你说什么?”
何戟猛地往回跑,而叔忝似乎也是反应了过来,只有阎风和江晚秋不明不白地跟着往回跑。
何戟边跑边解释道:“刚才那妇人不是没有看到我们,而是,她长了第三只眼。
江晚秋满脸震惊:“第三只眼?”
“没错,第三只眼。她刚才从走出木门,到在石墩上放下簸箕,到起身恍若没有看到我们一样,回到屋中。”
“这平常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吗?”
江晚秋不解的道。
何戟看向叔忝,“那妇人在簸箕上其实写了一个字,你看到了吗?”
叔忝点头:“是——舍。”
舍,茅舍。
她写了个舍字,似乎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江晚秋听到叔忝继续道:“刚才我们突然看到了一道蓝光,那其实是妇人的第三只眼发出的暗示。”
“蓝——难?”
“这不是很牵强吗?”
“确实很牵强。”何戟笑了笑,“但是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瞳术师,而可以看懂瞳术师发出的信号的人就是七星斋的人。”
何戟突然看向了叔忝,意味深长。
叔忝只能点头,“没错,那妇人是瞳术师,刚才——我收到了她的解救信号。”
江晚秋猛地看向叔忝。
她想要问为何这人竟然收到了信号,竟然不告诉他们。
他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这和陆春凤三人的性命有什么关系?
江晚秋有无数的疑问,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她们赶到的时候,那屋中只剩下一具尸体,妇人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然后当叔忝将妇人的身体翻过来,果然看到了后脑勺有一块血窟窿。
“已经有人将她的瞳眼挖走了。”叔忝惋惜道。
“瞳术师的瞳眼看到过的东西,会一直存在那瞳眼里,若是刚才我们上前询问,说不定会从妇人的瞳眼里找到线索。”
江晚秋冷笑地看着他,“人都死了,你还在想着怎么利用人家的眼睛!”
叔忝被江晚秋的声音一训斥,顿时脸色不好。
何戟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江晚秋不知道这叔忝其实就是天枢。
叔忝,天枢。
天枢乃是瑶光的大师兄。
两人关系亲密。
虽然江晚秋是和瑶光同样的灵魂,但是对于天枢来说,这就是抢走了瑶光,所以,叔忝对江晚秋总是不冷不热,却又硬不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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