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吃完饭正在院内石桌旁休息,看见闯入的元应离甚是惊异,“你怎么来了?”
“叔父,表哥她跑了,好像是回元都了,这天马上就黑了,表哥他贸然离去恐有不妥。”元应离不敢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说什么?这个孽子。”顾以没想到此刻江晚秋居然如此大胆,闻言顿感不妙,气急之下一掌拍在了旁边的石桌上而浑然不觉疼痛。
半晌,江晚秋不知是想通了是怎地,一改先前的怒态,无力叹息道:“你先回去吧,他愿意跑就跑,我就当做没这个儿子。”
元应离眼里闪过一丝惊异,随即便又波澜不惊,缓缓退了下去。
“将军,我想去找狐狸,请你允许。”
元应离走后,门外的暗壹立马走了出来,跪地请求道。
顾以起身,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此番就是去了也没用,她定不会跟你回来。这个八年之约是她心中的一个结,解开也好。”
宁顾以所言他都明白,只是他不愿她去,渐渐暗壹冷静下来,半晌才道出自己的疑问,“将军为何如此确定狐狸会见不到那个小男孩?”
宁宣寒眼里飞快滑过一丝忧愁,说实话江晚秋此行,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不愿看到,“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见到他,见到便好见不到……哎。”
“将军……”
“你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暗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以陡然打断。
“可……”
“你回去吧。”顾以起身想外走去,独留暗壹一人。
顾以走走转转在花园伫立许久终是向元京墨所居之地走去。
元京墨喜好安静,院内一个下人都没有,犹豫了一下,宁顾以只得自己推门而入,推门瞬间,房内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将军且慢。”
顾以略一犹豫,他未曾听闻元京墨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未等顾以做出决定,屋内沙哑的声音再度想起,“还请将军见谅,我家公子偶感风寒,不便见人,差属下问话,将军前来可是为了少将军出走之事?”
既然人家已经做出了解释,他在过度深究也不好,“是,我来就是确认一下什么时候出发。”
不久,元京墨房中响起了絮絮叨叨的话语声,似乎是在交代什么,却又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半晌房内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仅此一句,再无多言,“世子说今日傍晚时分便出发。”
“那我便先行离去了。”得到准确答案,顾以也不在拖沓,迅速回房通知暗狼众人收拾行李。
“确定?”半晌,元应离自屋后走了出来,轻声寻问。
“是。”屋内沙哑的声音仅是一顿,立即作答,元应离闻言立马离开。
傍晚,暮色渐至,逍遥王府门前甚是热闹,顾以率领暗狼众人前后压阵,中间四辆马车。
半晌元京墨才被元应离推了出来,面色苍白,没有丝毫停留,直接上了第一个马车。
把元京墨送上马车后,元应离随即带着阿朱上了车,姽姬和婳姬,百里茵和茶茶也各自上了车,没做丝毫停留,人一到齐,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众人还没出城,原本昏黄的天空便如泼了墨一般,黑的深沉,夜的寂静。
“老三,你觉不觉得这逍遥世子好古怪,大天白日的不出发偏偏等到晚上出发。”
“而且我们来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刚刚他出来脸色苍白成那样,跟个鬼似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暗叁不满抱怨。
贰回头看了看楚逸乘坐的马车,只见马车遮的严严实实的,丝毫看不见马车内的状况,无奈回头,不和时节的扇了扇扇子,“谁知道呢?不过据老大说,那个世子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咱们狐狸都被他迷的团团转。”
闻言,暗叁不禁咂舌,满是后悔之意,“啧啧,可惜我没看见,想不到狐狸也贪恋美色。”
不知何时,骑马走在前面的暗壹突然慢了下来,到了暗叁的身旁,幽幽的看着贰和叁。
暗贰率先察觉,立马悄悄走开,而暗叁丝毫未觉异常,仍在夸夸其谈,“我跟你说,如果狐狸真的被他迷的团团转,依她的个性,说不定我们日后还要喊她世子……”
“喊她什么?”暗壹突然打断叁,暗贰在旁边偷笑,暗叁瞪了暗贰一眼,随即老实下来,“喊她是少将军。”
闻言,暗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随即驾马向顾以追了上去。
见暗壹离去,暗叁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狐狸不愧是狐狸。”
“啊切。”远方骑马疾驶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吁,谁在骂我?”让马缓缓停了下来,江晚秋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
抬头看了一眼依稀散布着几颗星的夜空,江晚秋不禁深思,擅自离去是未尽为人子女之责,不赴八年之约是愧对自己,对不起他,二者无轻重之分我该做何抉择?
八年之约我不能不赴,至于子女之责,只能是我不孝了,要我违心回去,我是绝地做不到的,与其痛苦抉择,不如随心而去。
想通了一切,江晚秋不再犹豫,驾马离去,“小柒,我们走。”
“吁。”小柒向来通人性,仰天长啸一声,随即奔腾而去,瞬间飚出数里远。
此时江晚秋等人的队伍还在缓缓前行,车内众人已沉沉睡去,马车里的姽姬却是悄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掠过旁边“熟睡”的婳姬,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待婳姬下车后,本该熟睡的婳姬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眼,拨开车帘露出一小条缝,一双水眸紧紧盯着鬼鬼祟祟的姽姬。
车下的姽姬丝毫没有注意到婳姬早已醒来,仍小心翼翼的走到元京墨的马车跟前。
素手撩开车帘,还未看清车内状况,手便被握住,“姽姬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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