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是深邃的故事,就看谁先一步看透彼此,棋高一着。
盼儿倒是不卑不亢,注视着眼前的萧陵:“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若助我,我可帮你谋划好——抢夺天姬一事。我想,这事你不亏。”
“彼此彼此。你也不亏。”
“明日送我去百草谷。”
“你倒是不客气。”
“我需要去那里解朱砂毒,这毒解了,我才不会是你的累赘。”
“很有自知之明。”
“……”
萧陵突然起身,解开了自己的披风,盼儿警惕地抱着自己的双肩:“你干嘛?”
“去打些水来。”萧陵看着盼儿警惕如惊弓之鸟的模样,笑着说,“不是所有的男子,对着一个女的,都会在夜里肖想那种事情。”
“打水就打水,你脱衣服干嘛。”
萧陵把披风扔到盼儿身上:“看你冷,穿上。”
便拿起随身的水壶和佩剑,转身离开。
盼儿把披风披在身上,虽是隐隐酒味,但确实温暖,看着这个话不多的家伙远去,内心竟隐隐有些触动。
但她瞬间又冷了冷眼眸。
孤家寡人、一身武艺、刚从桃源谷下来看似涉世未深……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不如取得这个家伙的信任,借他之手,助自己重返巅峰!
萧陵,就是她盼儿目前,最好的工具。
————
而此时的萧陵走至溪边,轻吹口哨:“可以出来了。”
一群人影闪现,竟是那一帮匪徒。
萧陵眼里闪现冷冽的光,将一包碎银丢了过去:“干得不错。”
“谢谢萧老大。只是你这么费心接近这个女的干嘛,她一个被废的门派大小姐,还中着毒,有什么用?”那匪头不解地问。
“从高处摔下来的人,她的恨意就是最好的利刃。她和天姬,我一个都不想留,不过,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们鹬蚌相争,然后做那个得利的渔翁呢?”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门派之名,收归她,她现在无家可归,不会感恩门主吗?”
萧陵轻蔑一笑:“感恩?一个能对天姬掌门下手的大小姐,你们指望她有多少真心。
既然她不肯暴露姓名,我便也陪她演一把糊涂。
她不是要灭天姬、灭南夕吗?做这种事情,留她一个人的姓名恶臭就够了。
到时候,我凌霄门一众弟子便都是‘斩除武林魔女’的英雄,大仇得报、名利双收、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门主英明!”
萧陵看向远方,眼神里尽是孤冷倨傲。
此前传闻的凌霄门分崩离析是假,当时还是门主继承人的他,带门派精锐弟子上桃源谷修炼,为避免江湖其余门派趁机下手,故放出消息假装不问世事,却不料修炼归来时,竟全族人惨遭天姬门派灭门,门派心法也被抢走。
悲痛间,他将“凌霄”二字倒置,自此化名“萧陵”,誓要让天姬门派血债血偿。
他自然是知道天姬门派发生了什么,自然是知道这盼儿是谁、又做了什么事,他就是要利用这个女人的狠毒、不甘心,成为他灭天姬、甚至一统江湖最好的棋子。
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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