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七月,燥热的温度无孔不入,誓要将大陆炙烤成炭一样,一股凉意却在州主府蔓延开来。“无话可说了?”银以彤反问,“认罪吗?!”她爹虽不能称得上完全光明磊落,但在位期间也是勤勤恳恳,如今惨死,民情激愤,鄞州人的怒火需要用杀人凶手的血肉来浇灭。凌念倾摇头,“既无人证,也无法证明州主是因为桑麻叶而死,我只是有嫌疑。”这张大网密不透风,紧紧地将天之外罩在了其中。凌念倾不清楚势力轮换更替之事,但幕后之人显然知道,还利用这点加大了天之外的嫌疑。一层薄薄的结界拔地而起,将整个州主府罩在其中,在阳光下反射出细微的青光。银以彤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他们是没有证据,但只要凌念倾跑不了,总有她交代的一天,“只是防止你们畏罪潜逃的一点小手段,别紧张。”岁始长剑噌的一声出窍,剑尖抵在银以彤的脖子上,警告道:“我们配合过来是给你们银州一个面子,别得寸进尺。”银以彤不慌不忙,“你当然可以杀了我,然后出去就会被千夫所指。”杀了州主又恼羞成怒手段残忍地杀了州主千金,这个故事想必能广为流传。“岁始。”凌念倾淡淡地道。他攥着剑柄的手捏的死紧,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猛地收剑入鞘。自加入天之外以来,各种糟糕事数不胜数,他都已经习惯了,但这种事情放在凌念倾身上,他就忍不了。应该说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忍不了,昭昭看银以彤的眼神已经带着杀意了,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发现而已。银以彤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不愧是天之外天主,那这段时间就委屈了,等事情水落石出定会给天主一个交代的。”这个结界只是为了困住凌念倾,她嫌疑很大,但确实没有决定性证据。她不会让她爹枉死的。州主府的下人都被看管起来了,近几天的经历事无巨细地审了好几遍,企图从中找到蹊跷的地方,不过一切如常,银州主的死因跟他们好像并无关系。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凌念倾身上。跟着一起进来的银州人目光灼灼,“天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不是他们一定要把这锅扣在凌念倾身上,属实是除了她根本没有别的嫌疑人。凌念倾充耳不闻,带着防御型的仙器检查了一下银州主的身体,瞳孔灰白,指甲发黑,脸颊上的洞毒性强的连她的五阶仙器都腐蚀了一些。见她不说话,那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怒道:“都不狡辩是伏法了?”凌念倾从手上取下防御仙器,“她不是死于蛊,而是死于毒。”大部分蛊虫都有剧毒,这两者很容易混淆,但倒也能区分。蛊把毒排进体内,势必要带出点什么,或者血肉或者肝脏,而毒就是直接破坏体内生机。“哈?蛊和毒有区别吗,州主脸上那么一个大洞你还想糊弄过去?!”他们确实不懂蛊,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蛊进过州主身体,州主死于蛊毒。除了岁始和昭昭,没一个人信的。宣战垂着眸子,神色不清。凌念倾看了他一眼,“你们可以找擅毒或者擅蛊的人进来验验,最好是精通的。”开始她是怀疑宣战的,他有充足的动机,不过渐渐地他的嫌疑就小了,这个计划太过精密,布置的人在星朝大陆势力必定不弱。除非宣战和别人合作。“你以为这类人这么好找吗。”银州人神色嘲讽,“还要精通,异想天开!”在他看来,这明明就是凌念倾拖延时间的策略。“哦。”他想到什么,更不信了,“你这样说是觉得自己精通毒和蛊,那不就结了,她就是凶手!”凌念倾精通毒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编出这话不就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吗,可惜了,他们根本不上当。凌念倾:“……”她阴森一笑,“我不介意用你证明一下我用毒的水平。”这个距离她有不下十种毒保证毒死他而不伤到其他人。那人退后了两步,这人的眼神太吓人了,他毫不怀疑她能说到做到,“你要伤了我就是罪加一等。”银以彤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凌念倾的眼神没那么阴冷的杀意了,“去,请炼丹师工会的枫老。”用毒的人阴晴不定,闹不好会把自己的命送进去,炼丹师工会的人就好请多了。“宣战你也出去,我有话跟凌念倾说。”凌念倾给身后两人打了个手势,岁始昭昭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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