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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黄时醋(三) (第1/2页)

    陛下为二人赐婚之事,梅长生早已修家书敬告双亲,在船上时他便道,母亲得知了定会开心。

    此时梅府大宅门外,宣明珠扶着长生的手降车辇,一见梅太太面色喜悦欢馨,不必胭脂饰色,便是红润焕发的容光,果然如他所说不错。

    不过宣明珠此前也提醒他,就怕梅老爷那关难过,大抵有一顿好瓜落儿等着他。

    只因梅长生在信中不敢欺瞒父母,将归白园的事一并交代了,兹关人命,依梅老爷严厉的性情,恐是不能轻饶了他。

    眼下瞧着,梅老爷一身檀褐地长衫立于梅太太身畔,洵洵松鹤之风,一贯的面如平湖,探不出他是喜是怒。

    总之宣明珠心内打定了主意,归白园试药,说到底因她而起,若梅老爷要罚儿子,她这做儿媳的一并承担便是。

    “祖父、祖母!”

    几个孩子开口见礼,宝鸦已如乳燕投林般轻扑在梅太太怀中,宣明珠亦趋步上前,见过梅父,转而福了一福,握住岳氏的双手。

    “太太妆安。”

    这回再见面,心境已是大不相同。

    梅太太早已接到儿子的来信,如同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此时双目含泪,不为自己高兴,只为鹤儿苦尽甘来了,看着公主殿下玉肌花颜般的韶貌,说不尽爱怜,连道几声好。

    “嫂子!”两座石狮子旁的跸阶,身着碧落色折涧裙襦的梅眉山笑容明朗。

    这个称呼在她心里憋了许久,而今终于可以这样唤公主殿下,清脆地喊了一声。

    宣明珠笑着寒暄,“眉山瞧着又高了,寄来的舒痕膏用着可好?”

    “很好很好,多谢嫂嫂惦记!”

    她已不复在毓华山受伤时的萎靡,养伤期间,大觉对不住公主殿下,伤好后便下决心习了骑射与简单的拳脚术。而今,梅眉山身子骨硬实了许多,也有了自保之力,若再发生上回的事,绝不至于成为没用的拖累。

    她见堂兄与公主殿下站在一处,犹如双玉璧玉,华采益彰,心道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样才叫做般配。

    她上来亲昵地挽起宣明珠的衣袂向里行,宝鸦等则乖巧跟随在后,一家子皆进了门。

    庭中桕竹扶疏,半是锈红半是森绿,人过其间,气象朗清。过随墙门,宣明珠且行且向梅太太道,“上回我离开得急,想来过意不去,太太且见谅。”

    说起上回,便不免忆起去年秋在扬州城发生过的种种,有在青坞别业中发生的小小欢愉,也有遗留在那个雪夜的痛彻心扉。

    哪怕而今回想,宣明珠仍能感受到隐隐的闷疼,像皮肤上坟起的一道肿伤,想要消下去,总需要时间。

    然而这种情绪,却非心结,更多的是对她与梅长生彼此的心疼。正因走过最低谷,往后她才知道,如何更平坦地与他走下去。

    弥合过去的时间,她如今和梅长生有得是。

    余光微弋,梅长生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见她望来,眸色温暖。

    梅太太自然道一声殿下客气,她心中只余欢喜,哪里有半点芥蒂。行入正厅,一路陪伴在宣明珠身侧却未语的梅长生,突然整衣向父母揖手:

    “儿请父亲母亲做一见证,长生二度尚主,必视明珠如珍如宝,爱护妻子一世。若再有对不起她之处,便枉为人子,更枉为人,阖该去忘川河底驮碑,偿一身之罪。”

    诸人正要按序落座,听他突如其来的这番话,皆愣在原地。

    要知这屋里非但有主父主母,且还有他的妹子与子女,那厅外的门廊边,还立着一些个婆子使女。

    偏他说得极为正经认真。

    声音又不低,众人都听了个真周,原本热闹的门厅一忽寂然无声。

    继而,最先是门外头那些深知大公子平素从不说甜言软话的家生仆妇们,忍俊不禁,然后梅眉山捂嘴扑哧一乐,宝鸦也有样学样,跟着嘿嘿捂住豁牙小口。

    宣明珠的脸便红了。

    她埋怨似地嗔视梅长生一眼,又不由得弯唇,又怕着相叫人看出,很快敛睫,娇矜地侧开头。

    梅太太是过来人,如何看不明二人眉目间的情意,心头更欢喜,正色应道:“自然当如是。鹤儿你记住自己今日说过的话,若是再令殿下伤心,我第一个不认你。”

    而梅父不以为谑笑,凝眸看了独子几眼,终于开尊口,也只是勉他一句:“好自为之。”

    梅长生颔首郑重应诺,而后目光流连到宣明珠面上,含蓄一笑。

    梅父不便多留在这里,梅太太便携了宣明珠的手一同到上首坐。

    才吩咐上茶,听梅父对公主道,“殿下稍坐,回了家,自在为是。”转而,淡淡看向他那手腕通天的好儿子,“你,到我书房谈。”

    宣明珠一听这腔调,心道坏了,忙起身:“老爷若要追责归白园之事,莫怪长生,此是因我而起……”

    “明珠。”梅长生轻轻打断她,道,“不妨的,我随父亲去去就回,你与母亲和眉山说说话。”

    宝鸦和她两个兄长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有一事宝鸦倒是瞧得出来,那便是阿耶要挨训了——因为祖父诲人的神情,和阿耶罚他们背书抄赋时,可像可像的。

    她往常最会插科打浑,知道祖父虽看起来严厉,但只要她一撒娇,祖父就什么都依着她啦。可是现在见祖父当真板起面孔,再看阿耶一言不发的姿态,连她也不敢随意求情。

    小姑娘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阿娘,宣明珠更为诧然,路上不是与他说好了,要一起担的么?

    望着梅长生那副意料之中的顺从表情,她顷刻醒悟,原来他之前都是哄着她的!

    如此,她更不能让他一人受责了,忙要过去。

    没想到一向疼爱儿子的梅太太却拦下了她。

    一耽搁的空当,父子二人率步出去了。宣明珠不解,梅太太轻叹,又对她露出一点和煦的笑,“叫他父亲骂一骂,这孩子心里的担子能轻些。”

    *

    到了书房,梅长生亲自阖上门扇,转身脱去外袍,二话不说就跪下。

    梅父背对着他,身前的书案上设有砚台笔帖等文房物,醒目处,撂着一把微微脱漆的古旧戒尺。

    梅父握尺转过身,平日万事不关心的一双慵懒眼眸,此刻透出湛而凌厉的光。

    他俯视此子:“梅大阁老的信上避重就轻,我要你亲口再说一遍,死了几人?”

    他所问,自然便是归白园里,因试血枯症药方而亡的人数。

    梅长生睫梢微抖,启开发干的唇,“十七人。”

    “啪!”

    那戒尺便落在他背上,重重的挥斥,毫不留情,连空中的浮尘也被劲力一瞬震飞。

    梅长生眉头猛地皱紧,抿唇忍着。直到听父亲问,你可知错,他方道:“知错。”

    梅父:“悔不悔?”

    梅长生道:“不悔。”

    “啪!”戒尺再打。

    梅长生后背颤了一下,硬是挺着。这桩事,本就是他知错而故犯,便是再来上十回,他也只会如此选择。

    谈不上一个悔字。

    “为人夫者,护佑妻子是天经地义。情义与仁义,你既有舍弃一端的勇气,便该有承担罪责的准备。”

    随着梅父的训戒,噼噼的响动一声声回荡在安静的书房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道家通达道理,我不以此教你;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是儒家经权道理,我亦不以此教你。此二者,都可容你矫饰脱罪,自过心关,却非你的道理。

    “梅长生,你哪怕后从帝师白先生,心底里最信的还是法家。法家,最讲规矩法理,讲先后之序,你纵使制出药方救公主殿下、救皇帝陛下、救了后世患病多少黎民,这十七命,自身病死也好,因药致死也好,你躲不掉。”

    “既不想躲,便老老实实给我受着。”

    他每说一句,便落一笞,十七条性命,梅父责了他十七戒尺。

    打到最后,鲜红的血渍渗出中衣,从梅长生后背的衣布洇出。

    他低头,却不躬曲背脊,清秀挺拔的身姿跪在那里,始终未喊一声疼。

    梅父责完,看着那片透衣的血痕,目光隐烁。瞧着低在他面前的那簇漆黑的发顶,指尖动了一动。

    他将戒尺丢回桌上,抚了下他的发。

    “受过了,便放下。”

    梅长生先前无论听父亲教诲什么,都一心领受,唯独听见这一句,宛如心口窝揣进一块暖炭,熏得眼圈发涩。

    知子莫若父。

    父亲一贯知道他所想。

    所以上次回家,他只试探提出令梅氏子弟驻西域开办学塾,父亲便直接道:“你将来敢做佞臣,我断你的腿。”

    父亲那时便看了出来,他令梅氏去西北蛮荒之地扎根,是为了给自己铺路,巩固根基,聚积功绩,以向圣上求娶大长公主。

    当一个有能力又有所求的人身处高位,权臣与奸佞,本在一线之间。

    就像归白园事件,哪怕他初心再好,苦衷再多,补偿再到位,杀人与救人,本也在一线之间。

    这种非常之法,可一而不可再。所以哪怕陛下都已宽恕梅长生,梅父还是要要罚他,罚过后,又令他放下。

    “男子立身行事,不做不错,出此门,做十分事,也许便有九对一错。你不可自恃那九分,便对一分小恶视而不察,却也不必苛守着那一分,枷上心锁沉重前行。世间什么最重?积微。月不胜日,时不胜月,岁不胜时,若时时刻在心里,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是他梅洵的道理。

    “是,孩儿记得了。多谢,爹。”梅长生如释重负地抬起一双亮亮的漆目。

    梅父反倒不耐烦起来,拉着他起身,瞧了眼儿子的后背,取过他的外衫递去。

    梅长生接过,眼帘垂落处,望见那只清瘦有力的手。

    想起父亲将自己从祠堂背回的那次,想起那句“严冬不肃杀,何能见阳春”。

    他忽抿唇问:“爹,你是不是早已料到,我会将明珠再带回咱家?”

    年轻男子的神情中,没有才被责罚后的阴郁不满,反而阳光明朗,还带有几分小小的讨功羞喜之意,连背上的伤也丝毫不觉痛。

    这可谓是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在严父前流露如此情状。

    梅父见他这副德行,一脸嫌弃地背手往外走,“出息。我若是公主,早带着宝鸦改嫁去了!”

    踏出槛外,秋空正是澹远高澄,背对儿子的梅老爷,眼中流露出一点不易见的浅浅笑意。

    *

    “阿啾!”厅中,宝鸦忽打了个小喷嚏,揉了揉鼻尖,也不知是不是有谁在念叨自己。

    那厢梅太太与公主话了几句闲言,询问宣明珠昏礼打算如何举办。

    其实这婆媳俩眼下都担心着梅长生受责,不过是拿话解心情罢了。

    宣明珠既被梅太太按住,想想梅老爷行事有分寸,便也定下心来,收回时不时瞟向厅门的视线道:

    “宗室结姻那一整套的繁文缛节太费事,历过了一遭,依我意思,这回不想再折腾了,自家亲朋设宴款待一番便是。可长生,执意要大办。”

    念出那两字,宣明珠的神情温柔下来,“我拗不过他,便说这次就在梅家举行……”

    “这敢情好。”梅眉山嘴快接口,“咱们家好久没这般热闹过了,上回我便没能去上京参加兄嫂的喜宴,正好这回为嫂嫂梳喜妆!啊,还有喜服绣被,嫂嫂若不弃,扬州颇有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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