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两个大老爷们在酒楼,一桌子菜没怎么动,酒倒是喝了一大堆,
荣庞一脸忧色看着对面那人,
“王爷,人要打烊了,咱不喝了,改日再来吧。”
穆渊充耳不闻,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往胃里灌,终于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他已经一晚上哑了似的没吐出半个字,这会儿眼神涣散地看着那酒杯,忽然开口问:
“老荣啊,你说……这叫什么?”
荣庞让他这一声给骇了下,不知所谓地:“啊?”
见穆渊忽然大笑起来,嘲弄的口气道:
“报应啊,这就叫做……报应!”
看得他眉心一拧,“王爷你少喝两杯。”
荣大人拉他不住,眼看着穆渊又一杯酒下了肚。
“对了!”穆渊忽然脖子一挺,咋咋呼呼地抬眸看着他道:
“你上次说,你那个什么姑娘……就要过门了。”
他又认真地掰着手指算了算,“三天……不,五天!”
“老荣!”穆渊突然抓住他胳膊,朝他扯出道难看的笑,
“新婚喜乐!”
“诶。”荣庞忙扶着他这摇摇晃晃的身子,“我谢谢您。”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劝道:“天色不早了,王爷快些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
穆渊笑了笑,忽然表情严肃起来,猛地将前人一推,
“倒是你,你快走吧!快回府陪你夫人去……晚了她就不要你了,”说着使劲儿将他扯起来,
“快走,走走走!”
荣庞一时间哭笑不得,反手擒住对方,
“得了,看你也是回不去了,我给你找家客栈吧。”
总算扛着他这烂醉如泥的兄弟出了酒馆,店小二真是要谢天谢地!
他折腾半天,虚汗尽出,好不容易将穆渊拖上床去。
瞧他这醉得,看样子不躺个一日两日是醒不过来了。
荣庞摇摇头,也不知道王爷何时才能走出这死局,
愁人呐……
.
赵未然一路赶到画室,气还没喘匀一脚踹开房门,
“穆瑢!”她脸色阴沉,厉声呵道:
“我知道你在,别躲起来不敢见我!”
环顾四下,周遭毫无半点回应,赵未然捏紧拳,警醒的语气带了几分威胁道:
“你觉得他抗得到几时会供出你?”
“穆瑢!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跟你算账的,你想清楚了,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
话音落下,地上一整片石板忽然掀开来,扬起一地沙石,
赵未然惊愕地后退了步,见穆瑢从下头钻出来,扶墙站定,讲究地拍了怕衣服上的灰沙。
这地方居然还有地道!
赵未然一脸惊愕,她在这儿待过这么久竟都没发觉!
穆瑢抬眸看着她,声音轻轻地说:
“你都知道了?”
赵未然拧起眉,瞧他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儿膈应,
“谋乱欺君,私通外敌,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报复?”
穆瑢垂眸不语,因为没什么可以辩驳。
他从小娘亲离世,又体弱多病,备受偏见跟排挤,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见过太多阴暗,长出了颗病娇的心,只是在赵未然面前,那一点阴暗扭曲一直被他压制得很好,
大概因着额娘的关系,他潜意识感到赵府的一切美好而光明,是他见过的这世上唯一有温度的地方,亦是他唯一甘愿付出生命去守护的地方。
可所有美好的回忆终究都离他而去了,好像信仰轰然崩塌,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脏?
感到身体在往下沉,他要拉着这个世界一起沉沦。
看着他眼底逐渐扩大的一片阴鸷,赵未然肃然问:
“能与我讲讲你母亲的事么?”
穆瑢猛地抬眸看着她,有些不自在地眼神回避了下。
“我不想你死,可你所作所为的确罪不容赦,”赵未然说:
“穆瑢,告诉我真相,或许我才能说服自己去帮你。”
他目色动了动,转眸看着面前的人,默了阵,终于放下一切的坦诚道:
“我母亲,她根本不是自愿入宫,她是被那皇帝掳来的……”
那时候,中原与蛮族关系还算和睦,甚至偶尔有一些贸易往来,秘林产出的果类与奇珍异宝在中原是见所未见,尤受欢迎。
一日,一批来自中原的货商踏入蛮族境地,十几个中年男人,皮肤让滚滚烈日晒得黝黑发亮,身后却跟着个铐着手链,肤白貌美的女人,
这帮货商原是土匪发家,烧杀掠夺习惯了,竺媱是他们半路劫来的女子,模样可人,姿色极佳,这便一路带着,以解路途苦闷。
竺媱年纪尚小,未到及笄,她跟着这一路长途跋涉,缺水少食,几近虚脱,更别提从这帮身强力壮的男人手中逃脱。
那日,男人将她围在林中,光天化日便要行苟且之事,
小胡子长裤脱了一半,正要挺身,突然让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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