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各处都不安定,汀元县衙虽然无故被烧,可朝廷始终无暇顾及。”
李辙将汤药一饮而尽,放下瓷碗淡淡说道:
“刚一出事,晏华兄便修书一封送进了盛京窦家,里面详细写明了调查结果乃是青铜山所为,只是雪灾难行,一直到前几日书信才送到。”
祝潇潇接过瓷碗来,顺手摸了颗桑葚递进李辙嘴里。
暗紫的果实一经咬破,汁水便沿着精致的唇线蔓延开来。
酸酸甜甜的味道,很能压住姜汤的辛辣。
李辙抿唇冲祝潇潇温柔一笑,继续说道:“盛京里现下局势不好,窦家将那书信内容拟了奏折递上去,至今还未得消息。”
“这么大的事,没有消息?”
祝潇潇不由皱眉道:“那丹州呢?丹州刺史总不能不知道吧?”
汀元县好歹也是个比较重要的城池,一个县令突然没了,竟然不管不问?
李辙摇了摇头,“前丹州刺史为大太监朱贞兆所害,现任的不过是那太监手下的一个小统领罢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丹州如何,全凭那朱太监一人说了算。
祝潇潇想起秦述的仇人也是这个朱太监,这人倒是手眼通天,一州刺史说害就害,说换就换,想来平日里没少构陷良臣。
只是不知,这汀元县令与他有没有牵扯。
“不管怎么说,当日火烧县衙杀害县令的,都是青铜山所为,任凭是朝廷来查还是朱太监自己,都是这么个结果。”
李辙安抚的拍了拍祝潇潇的手。
“唔,我倒不是在想那个……”
祝潇潇沉吟片刻,无不失望的叹道:“我只是盼着朝廷能派兵去剿青铜山,我也好跟在后面收点渔翁之利。”
她有什么可怕的,左不过就是鱼死网破。
大邺九个州,再往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外族部落,天下之大,双拳两脚就能打出一片容身之地,区区一个太监,还奈何不了她。
李辙一听这话,明白自己是想多了,淡笑着点点头道:“折子总归会被看到,那县令多少也是朝廷命官,不至于不管的。”
原还想着尽量圆一圆这件事,今日特意去找了江妙同拿罪证。
没曾想,盛京竟然乱到这种地步,连个官员身死了也无人理会。
也罢,就当是清闲了。
祝潇潇心态很好的站起身,将得到的罪证交给李辙道:“你把这些择日给窦公子送去,怎么利用……让他看着办吧。”
目前来说窦辰与李辙是一条心针对县衙的,祝潇潇没什么好防备。
能让别人代做的事情,她绝不亲自动手。
反而是胭脂铺子该提上日程了。
祝潇潇计划着用十日左右锁定店面,筹备第一批货,然后再用半个月的功夫简单装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届时宣传也到位了,万事俱备只剩下一个充当门面的掌柜。
这个人,要勤恳踏实又没什么心眼,一心按照祝潇潇安排的去做,才能保新店万无一失。
而早在第一罐胭脂出品的时候,祝潇潇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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