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见了血,其实不过口子大点,瞅着唬人而已。
如此拙劣的伎俩,失了胆气的朱彦一行中却无人识破,只能做了案板鱼肉,任其宰割。
从动手到搜刮财货,总共不过盏茶功夫,费保对手下之人的麻利劲自是满意,待将朱彦及其亲信纲官敲晕捆绑之后,费保将所得珍宝银钱一分为五,狄成、卜青带着另外三个水性好的兄弟背着财货泅水而去。费保与剩余几人则架着渔船朝芦苇丛中驶去,左突右进,绕过九曲十八弯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渡口,此处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离近之时,站在渡口最前方的黑瘦汉子竟是方才落水的艄公,只见他面带喜意,迫不及待的冲还未靠岸的费保喊道:“哥哥,得手没?”
费保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张扬,面色却不显,待停好船只后,才答道:“一切顺利,狄成、卜青他们藏好货物之后便过来与咱汇合。”
话毕,费保又冲其身后的魁梧汉子关切问道:“兄弟没受伤吧,此事功成可多亏你那把火。”
倪云还未来得及作答,那艄公面露不满的嘟囔道:“若没我传递消息,如何能这般容易,哥哥好是不公。”
费保瞥了一眼这位所谓的同乡,顺着他话低声说道:“不错,欢哥也是劳苦功高,等风波过去之后,大伙分了那批财物,也可过些安稳日子了。”
那名为欢哥的艄公,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冲费保问道:“几时能分到兄弟手中,哥哥能否给个准信,兄弟我手头实在有些紧。”
费保瞪了其一眼,略带怒气的反问道:“欢哥儿难不成信不过我等?”
艄公闻言连忙摆手,解释道:“哥哥为人,小弟是知道的,只是我费了这般力气,连财物的影子都没见着,实在是心里…没底。”
费保摸了摸袖中短刃,大笑了两声,冲其说道:“确是我的不是,欢哥儿也算知根知底的兄弟,你且俯耳过来。”
艄公面带喜意连忙靠上前去,可惜等到的只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其临死前依旧满脸的不可置信。
倪云等人皆见怪不怪,反而非常熟练的挖坑埋人,处理血迹。待收尾完毕,狄成、卜青五人也已归来。
狄成见兄弟们一个不差,遂喜笑颜开,是个没城府的。卜青心思细腻,嗅出还未飘散的血腥气,便冲费保、倪云二人问道:“可是出了差子?”
费保对自家兄弟也没啥可隐瞒的,直接了当的答道:“那个嗜酒好赌的欢哥,竟然向我问你们去了何处,我顺手结果了这厮,省的他坏了咱们大事。”
卜青闻言,暗自点头:“哥哥也是为了兄弟们着想,只怕这等腌泼才脏了哥哥的手。”
众人尽皆附和,莫逆于心。随后四散开来,只待风声过后,再同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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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正在转换路线的柴进一行,来不及感叹何等好汉做下这般大事,盖因柴进周身好汉皆陆战蛟龙,实不擅水战,又背负数起命案,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只想闷声赶路,独善其身。
可惜城门失火焉能不殃及池鱼,运河上混乱的纲船船队,撞翻客船、小舟无数,水中尽是呼救的游客旅人。
柴进只好吩咐水手船夫力所能及的援救则个,直到岸边依稀瞅见巡城兵马司的旗号后,这才罢手,未避免被盘查询问,一行专挑偏僻水道,择了个无人渡口,准备将救起的旅客安置妥当。
这些人皆身受救命之恩,自是感激不已。只是其中一人许是被烟熏的久了,依然昏迷不醒,其眉头紧皱、衣衫尽湿,双手紧抱着怀中之物不放,似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柴进见他身体瘦弱,未免其感受风寒,病上加病,便命人替其换身干爽衣裳。
费了一番功夫后,船归航线,一路无话。
柴进看着手中褶皱的图纸,对那昏迷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测,嘴角勾起了一抹无人知晓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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