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此时虽已知晓柴进深意,但心中依然憋闷,骂道:“直娘贼,这世道直把良善之人逼上绝路。”
柴进细思量一番后,冲鲁智深继续言道:“既已让兄弟撞破,若再瞒着林教头,那便是置你于不义了。”
见其还生着闷气,也不言语,柴进便吩咐石秀去沧州将林冲请来,至于陆谦则让马灵将其活捉带回庄上,二人领命后便各自忙去。
鲁智深这才反应过来,冲柴进歉言道:“方才误会哥哥,洒家这里给你赔罪了。”
柴进摆了摆手,说道:“你我皆是为了义气,道不同而已,何谈罪过?”
随后相视一笑,轻轻将方才不快揭过。
沧州毕竟是柴进的大本营,四处都是其眼线,石秀轻松找到了林冲,不容其多问,便拽着他往城外柴家庄行去。
而另一边,马灵寻到陆谦之时,其正与管营、差拨商议给林冲下套之事。
耐心等待了一番,直至天黑,寻了处无人地方,马灵手下熟练的将陆谦敲晕过去,然后套住麻袋送上马车,趁着夜色出城,虽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石秀不少。
已到庄上的林冲,得知泰山张教头及娘子竟也在此地,一时哽咽,情难自禁地冲柴进拜了又拜。
柴进虽不忍心破坏这团圆氛围,但也明白林冲早晚也得做出抉择。待其一家相认之后,柴进复命人将陆谦用水浇醒,带上堂来。
两人徒一逢面,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马灵又将先前陆谦与管营、差拨商议的计策供出:着林冲看守草料场,然后放火烧了草料场,即便烧不死林冲,也能判他个死罪。
林冲闻言,只差咬碎牙根,冲陆谦破口大骂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何几次三番这等害我?”
陆谦面不改色的冲堂中主事之人柴进说道:“大官人为何抓我,小人乃是高太尉府上虞候,若大人放过在下,日后定有厚报。”
柴进冷哼一声,不拿正眼瞧他,回了句:“今日便是高太尉亲至,恐也救不了你,你且先回苦主话吧。”
陆谦眼见求生无望,冲林冲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贼配军本与我一般出身,却事事有贵人扶持,先是你泰山张教头,为了你这禁军教头不遗余力,平日里你也是娇妻美眷在怀引人羡慕,现如今就算落魄了,还是有人看重,苍天何其不公也。”
林冲像是头一次认识陆谦一般,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因为此事要害我至死?”
陆谦惨笑一声,答道:“这还不够吗,你这厮往日清高,不屑与我等阿谀谄媚之辈相交,如今不也面带金印,成了人人都瞧不起的贼配军了吗,哈哈。。。”
一旁听不下去的鲁智深,怒道:“兄弟何必与这撮鸟废话,直接结果了这厮,看他还敢叫嚣。”
林冲望了眼柴进,心似有千般顾虑。
柴进见状拿话激道:“林教头若怕脏了手,便交于我等吧,这种小人柴某是断不能让其活着走出此地的。”
石秀闻言,撇了撇嘴,抽出把解腕尖刀,正要上前给陆谦个痛快,却被林冲一把夺过。
随后林冲又回头望了眼泰山张教头及其娘子,张教头叹了声气,似已明白了林冲所下决断,便用手遮住了女儿双目。
随着一声惨叫,陆谦命丧柴家庄。
在柴进眼里,这一刀斩的也许不仅仅是往昔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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