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个阴雨天,盛安的天亮得比寻常更晚,景聆难得睡了个好觉。
平日里景聆过了卯时就会醒,但今天都过了辰时了,景聆依旧还在睡梦中。折柳看她睡得安稳,也没忍心叫醒她。
直到不速之客忽然闯入侯府,管家到内院找景聆,折柳不得已才将景聆唤醒。
听说是刑部的人来搜府,景聆很快就换上了衣衫,简单地绾了个发髻后,便快步赶往前院,这时候,时诵正站在门口,不让吴间进府里来。
景聆快速走到门口,挡在了时诵与吴间中间。
“哟,夫人来了啊。”吴间一见到景聆,便露出了谄媚而虚伪的笑。
景聆也淡淡一笑,道:“吴大人上门拜访,所为何事?”
吴间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陈王接到别人密告,说侯府中有人行巫蛊之事,诅咒先帝,故而派我前来查案。”
景聆眼眸微垂,而后又往吴间身后看了看,才道:“平日里这些案子都是大理寺的沈大人查的,怎么,沈大人今日不在吗?”
吴间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尬笑道:“许是皇上并没有派沈大人来吧。”
“那个……”吴间从怀里掏出搜府的文书递给景聆,“我们只进府中搜查一番,若是无事,我们搜完就离开,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景聆结果文书随意地翻了翻,随后便递还给了吴间,她道:“还有个问题,是何人在陈王面前告密?”
吴间想了想,道:“是个姑娘,好像,叫秋葵吧。”
“是她?”时诵当即从景聆身后站了出来,瞪圆了眼睛。
景聆看向时诵:“你认识她?”
时诵心直口快,张口便道:“就是上次扎小人求着嫂嫂您不要把她赶出去的那个丫鬟!”
景聆眉头微皱,自己当时心情不佳,处理这件事情时的确是态度强硬了些,但太后明令禁止行蛊,自己的态度不强硬也不行。
她知道自己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结怨,可她从小最不怕的就是跟人结怨,又哪里会在意那几个丫鬟对自己的意见?
况且当时自己就已经盯着管家把府中的每间屋子都搜了个遍,凡是找到了的布娃娃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因为被焚毁,吴间如今搜府,想必也搜不出什么东西来。
只期盼府中剩下的那些小丫鬟们都是夹起尾巴做人的,没有再行这些邪术。
景聆淡笑道:“那丫鬟之前被我赶出了府,想来是与我结了怨。”
吴间道:“结怨是一回事,可府中若是真的找到了诅咒先皇的证据,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道理,夫人应该明白。”
景聆眉眼含笑,可眼底却跟埋了几百把刀子一样,想把这吴间刺穿。
“这是自然。”景聆牵着时诵倒退两步,在府门口让出了一条道来,“我们侯府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吴大人奉天子之命搜府,我们自然配合。吴大人请。”
见景聆做出了让步,吴间神色稍缓。
“夫人识大体。”吴间说着,已经抬腿跨入了府中。
刑部的大小官员与卫兵紧跟其后,院子内顿时站满了人。
几个小官员分别带了几个卫兵进了不同的院落,朝着府中一顿乱翻,吴间手里捧着一盏茶跟在他们身后巡视,嘴里一边喊道:“都仔细点。”
他们先搜完了议事厅,景聆才进去坐着,平静地吃着早膳,倒是时诵精力好,在外面盯着吴间,说是怕他们这些卫兵手脚不干净,会偷府里的东西。
折柳在一片混乱中从后院走了出来,进了议事厅,走到景聆身边,给她剥鸡蛋。
景聆吃着粥,轻声道:“怎么样?”
折柳悄声道:“一个都没有找到。”
景聆这才松了一口气,“留下来的这一批还算老实。”
折柳把剥好的蛋递给景聆,说:“是。”
景聆凝望着院内乱糟糟的一片,缓缓道:“其实他们搜到或是没有搜到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陈王想在我们头上安插罪名,那么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为罪名。”
折柳安静地候在一旁,默不作声。
景聆继续道:“拿下平城原本是一件好事,可皇上却给子定他们治了罪,今日这一遭,陈王又是要为难子定。”
折柳道:“侯爷功勋显着,即便皇上与陈王不认可,大魏的百姓与官员人人心知肚明。”
景聆把粥碗放到桌上,府里闹哄哄的,她也没了胃口。
“人人都尊他为功臣,或许,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景聆淡淡道。
刑部的人在侯府搜了一个上午,直到那些官员们都累了,吴间才准许让他们停下来。如折柳所言,他们在府中来来回回搜了好几圈,跟巫蛊有关的东西,却一个都没有找到。
吴间心有不甘,倘若自己就这样把侯府的情况如实上报,陈王一定会认为自己办事不力。
这时,珠玉端着景聆的安胎药从膳房里走了出来,吴间曾在秦太后身边见过她几次,一眼便认出了她。
吴间心生一计,连忙走上前去,粗鲁地抓住了珠玉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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