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下来,瞧着这个将全身挂满雪粒子的小萨。
“倪东主,薛店家说您能不能去前店再给他们讲一些好听又好笑的故事?那些食客们仍旧十分悲伤,严重影响了食欲。”
倪土听闻,但又似乎没有听到,仍旧抬头去看白雪屏障。
小萨又将话重新说了一遍。
倪土仍旧呆呆地望着白雪屏障。
小萨见倪土陷入沉思了,也不好打扰,就站在雪里陪着倪土。
就这样,一人依靠在门框上仰头瞧着落雪,一人立在雪地里被鹅毛大雪逐渐淹没了。
半晌的功夫,倪土突然转身进到屋里。
小萨这才缓过神儿来,急忙跟步上前,却被“嘭”地一声关上的门板挡在门外。
“倪东主,薛店主说……”
还没等他再复述一遍,屋里的倪土便说道:“让她也歇歇吧,我累了,今日连续讲了四个时辰,身体严重透支了。”
小萨很是体会倪土的这一境遇,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去复命。
还没等走出去几步,却听得倪土大声说道:“告诉薛三娘在店门外挂出评书休息三日的告示牌,我累了,想歇歇了。”
“这……”小萨楞在原地,他缓缓地回转身,却看到屋内的灯光一闪,光线一片漆黑。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回转身去复命了。
薛三娘并没有责怪小萨,也没有多说半个字,急忙吩咐道:“去写吧,写好后挂到门口。”
“婷婷……铛朗朗铛……”
随着云板的响声,倪土缓缓地睁开了睡眼。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昨夜里铁马冰河入梦来。
妇好似乎前来感谢倪土的扬名之举了,便把她那真实的人生演绎了一遍。
不过,当倪土醒来时似乎想起来,又似乎没想起来。
躺在暖炕上,瞧着窗外晨曦的白光,眼神却在发呆。
他不知道,外面的大雪依旧纷纷扬扬。
他也不知道,醉酒醒来的老夫子听说他将评书断了三日,便要讨一个说法。
其实,他还是被食客们,还有那些一大早围拢在门口的听众,以及再希望获得大满盈的街头店主们的鼓动,前来讨要说法的。
甄真儿早已立在窗外,将这一切跟倪土诉说了。
倪土却不笑也不哭,不乐也不悲,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抽空了。
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神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完全超脱为一个意志特别刚毅之人。
薛三娘过来瞧了瞧门,假借吃早饭呼唤倪土。
屋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薛三娘于心不忍,便令人给老夫子打上伞,遮挡着纷纷扬扬降下来的大雪。
老夫子也是倔强劲头十足,径直立在屋外站着巍然不动。
倪土在屋内静默了三日,老夫子便在门外杵着陪了三日。
原本只是站着,后来只能坐着,再到后来便要躺下了。
幸亏薛三娘体恤老人,给他搭建了一个小棚子,下面铺了厚实的稻草,还在旁侧燃烧着木柴炭盆取暖。
老者便索性盘腿打坐,陪着倪土静默。
老者的家人前来劝诫,他也不言不语。
有人发出疑问,有人便解释道:“老夫子事先说过,他埋怨倪东主太过小心眼儿,这点儿坎儿都过不去,如何才能度过大风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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