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分工和排班,这才顺利赓续接茬,完成了跟踪任务。
三日后,赵六儿果然回到一个没落的山村,在村口砸碎了银子,随后连续走访了几家村户,磕头致谢,奉还银两。
庄稼人都是极为朴实的,就算衣不遮体,连续数日没有烟火,也不能要赵六儿的钱财。
几番推脱,才被迫收下银两。
有些人家就算是收了,也会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跟家人郑重宣布,这钱是赵六儿的,他日后若是需要,咱们还要奉还给他。
之后,再继续蹲坐在冷炕头上忍饥挨饿。
倾尽了囊中财物,赵六儿便钻进深山,捕捉野兽,烤熟了猛啃一顿,填报了肚子,就开始睡大觉。
当日夜间,月黑风高。赵六儿悄悄摸回村子,来到一个大庄园前,通过茅厕的墙壁爬了进去。
当夜,这个大庄园便大火烧起,哭声连片。
做完了该做的事儿,赵六儿便从火堆里钻出来,径直跑向深山。
来到一大片荒坟堆面前,跪下磕了几十个头,说了声:六儿报了仇也报了恩,耶娘泉下有知,安心去吧!
这悲壮,就连跟踪他的六人都躲在黑暗的树上暗自流泪。
收拾了眼泪,赵六儿又火速朝着来时路奔走。
几日后,回到倪土临时开辟的营地时,想不到倪土和甄真儿站在营地门外老远的道上等他。
倪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韩扒皮的死,不会找到你头上的,我已经设法让他们的几个儿子内斗去了!”
赵六儿一听,便跪地俯首称臣。
再过几日,村里的小伙伴儿一下子涌进了营地,来找赵六儿。
从他们口中得知,倪土已经给赵六儿走访的所有恩人发放了粮食、衣服和银两,这个冬季不怕被饿死冻死了。
另外,还将他们能够富余出来的小伙子带了回来,安放在宝缘斋或者薛家大酒楼做活计,每月还能领导月俸,直接发回家中供养老小。
赵六儿更是激动地稀里哗啦,泣不成声。
从那以后,赵六儿便对倪土死心塌地了。
因为赵六儿属虎,五行缺金。倪土便给他改了名字:赵金虎。
赵金虎很是满意地答应了。
倪土望着周围的荒野问道:“咱们走了多少里路了?”
“差不多一百里!”
“你去睡吧,我赶一会儿马车。”
“我已经睡了!”
倪土一愣怔。
赵金虎笑道:“那几日六个小子跟踪我时,不知道我能边走路还能睡觉,今次里坐在马车上赶马车就得心应手了!”
果然是聪明人,又是特异习惯的人。
倪土拍了拍赵金虎的臂膀:“那几年的苦真是委屈你了!”
“委屈谈不上,如今看来我得感谢那些年吃的苦头!功夫都是那时候学会的,学扎实的!”
倪土笑了笑,点了点头,之后在无话可说。
倪土知道对于这种聪明人,无需说太多。
他能交底说出已经看破的事就算是彻底交心了。
他也明白倪土所做的都是收买人心。
但就算是这样,赵金虎对倪土还是百般感谢。
因为道理虽明,天下人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做到了,就算是心机又能如何?
半晌,队伍深入秦岭。
倪土看到了熟悉的山岭,便将当年的窘迫情景给赵金虎讲述起来。
两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亲如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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