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温婉摇了摇头，嘴角勾着一抹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瘦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和初来时的她判若两人。
“胡伯来了吗？”温婉问道，声音很小，言年俯身到跟前才听清的。
“嗯，他熬了粥给你送过来，我舀出来，你吃一点好不好？”他轻哄着，语气里全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婉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
言年立刻走到另一边，将粥舀出来。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温婉嘴边。温婉撑起精神吃下，下一秒就跑进厕所里干呕，把言年吓了一跳。
昨天早上那一顿吃完，温婉就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干呕了半天也只有些酸水。言年跪在她旁边帮她顺着气，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温婉趴在厕所边，言年赶紧倒了杯温水进来给温婉漱口，弄完才扶着她回了床上。
“言年。”温婉突然叫他。
“嗯？”言年低着头，声音有些哭腔，倔强的不肯看她。
“言年，我是不是生病了啊。”温婉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生气。
言年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额前。“阿婉，我们看看医生好不好？”
言年神情恳切，眼神里满是渴求。
“好。”温婉握着言年的手。
“会好的，阿婉，都会好的……”
饭肯定是吃不下了，言年和医生说了一声，打了个葡萄糖，自己则坐在他身边和她说着莫莹莹和裴子安他们假期发生了什么趣事。温婉静静地听着，却没什么反应，像是机器人一样，嘴角挂在一定的角度，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敲门声响起，他自己起身到外面，是白月。
“妈。”言年起身，和白月身旁的一个男人点了点头。
“婉婉，你怎么样了？”白月坐在她旁边，摸了摸她的脸。“傻孩子，不是说要打电话给姨妈？你要出事了姨怎么和你爸妈交代。”白月红着眼眶，更咽道。
“对不起，姨。”
“言夫人，方便我和她聊两句吗？”医生打断了她们的聊天。
“可以吗婉婉？”白月问道。温婉点点头，没有任何的反抗。
门被带上，言年和白月两人坐在外面，静静的等待着。
“您好，贺新池。”眼前的男人，没有传统的白大褂，而是穿着简单的休闲装，看起来阳光开朗。
温婉点点头，“您好。”
“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问一下您，当然您可以选择不回答。”贺新池坐下，看起来很随性，这也让温婉的压力小了不少。
“您说。”
“您在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呢？”贺新池没有直指，可温婉却立刻明白了。“这个问题要是被那个男孩听到了，我帅气的脸蛋可能会被揍一拳也说不定？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故作惊讶的说着，眼里却没有半分害怕。温婉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贺新池将问题引了回来。
“在想……很多。想我爸妈，想我弟弟，想小镇的生活，想……”温婉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是想外面的小男孩？”
温婉难得有了反应，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不敢看向贺新池。
“青春真好。”贺新池感叹了一句。
“那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
“……想着这样大家都能解脱了。”就在贺新池以为温婉不会回答的时候，温婉却开口了。
“你是个善良的傻孩子。”贺新池叹了口气，可没一下子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模样。
“好啦，最后一个问题。闭上眼睛，好好想想，你现在最想做什么？要那种能立刻实现的那种。”
原本想着“找弟弟”的温婉，将话咽了回去。她闭上眼睛，眼前却都是有关于小镇的美好。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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