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关家大夫人,全身仿佛闪着光走到她身旁,俯下身子小声在她耳边说着:“大夫人,当初我打你,你说要将我怎么着?现如今皇后在呢,让她帮你申申冤?”
“不了不了。”大夫人带着哭腔摇头。
云舒起身,走向皇后时,又与黎将军的目光相撞,当即露出了一抹笑容,可一想到他那个令自己头大的儿子黎箫,又立马黑了脸,瞪了两眼。
气氛陡然凝滞。
黎霆原本春风得意,可一下又给他整莫名紧张。
是哪里得罪公主了?
“今日可是我三哥大喜的日子......”
现场一团糟,苏瑾将喜帕给摘了,云狸全程冷着一张脸,关家大夫人还在鬼哭狼嚎,关长青与关珩被侍卫胁迫跪在地上,还有沈悦骂骂咧咧地被侍卫拖着走。
这哪像个婚礼?
比丧礼还丧!
云舒走到皇后跟前,自然是能感受到她内心春风吹又生的怒火,于是,一下一下地扶着她的背,顺了顺气:“母后,别生气,生气伤身!”
顺势她又朝云狸递了一个眼色:“这大喜的日子,三皇妃还未入洞房就揭了盖头,那我三哥的面具是不是也可揭了?”
从黎府逃出来,七公主本就是想来桔园一睹云狸真面目,进入桔园,也没见黑衣人踪影,心想,或许是自己眼花吧,再说了,谁敢行刺皇后?
沈悦也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皇后斩首示众,听着云舒的话也来了兴致,站定住脚想一睹冷爷的风采。
在场的所有官员也因云舒公主的话,开始议论纷纷,要知道,这十多年以来,无人见过三皇子云狸的真面目,各种有关他的传闻,传遍了整个灵州城。
云狸眼风凛冽看向云舒,有些恼怒:“云舒公主这是赶着来看戏的?”
“三哥,话不能这么说!”云舒拿捏着有母后撑腰地腔调,“父皇可是承诺了,你大婚之夜便可取下面具示人。”
“我若不取呢?”云狸说。
云舒故意气他:“那你就算违抗圣命,当罪其杀!”
“云舒!休得与你三哥胡闹!”皇后见那疯丫头越说越离谱,呵斥一声,随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云狸,话里话外满是逼迫,定沈悦的生死,“我再问你一次,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云狸眼神冰冷:“母后希望她是什么身份,她便是什么身份。”
“她肚子的孩子是你的?”皇后逼问再三,“你准备怎么处置?”
“我无法处置!”
云狸对于皇后二十几年来的掌控,早已厌倦,疲惫,一直活在面具下的他,仿佛也在阴暗的环境里挣扎许久。
皇后这次显然是想以沈悦威胁,再次拽紧云狸的缰绳,不能让他因沈悦而试图摆脱她的控制。
“本宫倒是觉着,今日当着众臣与苏瑾的面,你理应将这外室安排妥当,才能灭了众人心中的疑虑,也防止传到你父皇耳朵里......”
拿父皇要挟,逼着云狸做出选择。
不管他选哪一条路,都是为了让他当着众人的面杀了沈悦。
只见他,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腮上的猛地一颤。
他知道,今日只是一个开场,皇后远比他想象的要心机深沉与可怕,而折磨欲图逃离她掌控的云狸,她自然是知晓,沈悦是她第一个要杀之人。
云狸半张脸的情绪被面具遮掩,从身旁侍卫的腰间抽出利剑,随后,双眸看向沈悦的方向,像是荆棘丛中燃烧的火,而他的心也在备受煎熬与烤炙。
挥起手中的利剑,他无法杀沈悦,只能欲斩断一只手臂,以示今后对皇后不会有任何威胁。
然而,正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沈悦推开侍卫,撩开衣袖,将手腕上的守宫砂亮了出来:“我与三皇子只是朋友,而且我守宫砂还在,与谁生孩子去?”
守宫砂还在?
关长青哀怨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关珩,小声嘀咕道:“新婚之夜那晚,你们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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