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三弟在猎场为救了一个刺客,还与儿臣大打出手,”大皇子身边的侍卫发现云狸狩猎的队伍里多了一人,而那个人正是乔装后的沈悦,于是,顺着野猪袭击皇上,又平添为云狸按上弑父的罪名,“野猪只是个幌子,三弟难不成在这营地附近,早就埋伏了暗卫,想杀了父皇为你生母报仇?”
“救刺客?为生母报仇?”
皇上这么多年以来,一如往常的凛冽的冰冷目光从云狸身上一闪而过,而也就是一闪而过,也在灼烧云狸每一寸肌肤。
这场面多少人让苏瑾有些胆战心惊,毕竟,三皇子若是被扣上刺杀,谋逆的罪名,连同她整个苏家也要毁于一旦。
“三思啊,皇......”
苏瑾突然冲了出去,挡在云狸面前,跪地向皇上求饶,改口道,“父皇,三皇子定不会有刺杀,谋逆的之心,还请您明鉴。”
皇上瞧着苏家之女跪地求饶,面容又些许不忍:“还真是苦了你,新婚才几日,他若谋逆便会牵连苏家......”
苏瑾扣头三次后,抬头与皇上对视,铮铮目光,斩钉截铁道:“三皇子不会谋逆!”
“不会谋逆?”
皇上再次与三皇子的目光相撞,可他的眼里并未有任何恐惧与害怕,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正是因为这个眼神,才又一次让皇上怒拍龙椅:“那你是想谋害朕?”
“谋害?”云狸忽地冷笑,扯了扯嘴角,“我如何谋害?就凭一头发了狂的野猪,就定我谋害的罪名?想必,父皇理由找的堂而皇之,却深的你心。”
这么年过去了,云狸还是如此不长进,与他生母一般倔强,临了要死了,也绝不求皇上半句,甚至心狠到让皇上一并杀了还在襁褓中的云狸。
“放肆!”
皇上沉下脸,大发雷霆,“你当真觉得,朕不会弑子?若不是当初皇后为襁褓中的你求情,你早就该与你那该死的母后一同埋在地下。”
“我母后与我都该死,即便是圣上开恩让我活了下来,而一直以面具示人的我,也形同孤魂野鬼,所以,弑子也未尝不可。”云狸单调平淡的声音,像是在讲诉一个故事,而那个故事不仅凄美还很凄凉。
“混账!”皇上反复用掌根摩擦胸口,猩红的眼睛怒瞪云狸,“信不信我现在就下令杀了你!?”
在一旁看戏许久的沈悦,本想安安静静地乔装做个小侍卫,谁料,当三皇子讲出那些凄惨的身世还要被皇上刺死,她实在是没能按奈不住自己的怜悯心与正义感,身着侍卫服的她,从一群侍卫中脱颖而出,毫不胆怯地走到三皇子身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所谓的皇上看了看,骂着尖锐刺耳的话:“你才是混账昏君!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竟然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要杀自己儿子,长没长脑子?”
主要如此胆大妄为,原因是沈悦也没觉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皇上,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不就是个剧本杀的npc嘛,还这么猖狂?
然而,她不知的是,这里所有的都与她想的不同,在这个剧本里,不管是谁,都要遵从剧本的设定,并不会因为她是玩家而出现一点误差。
显然,皇上脸颊上的肌肉颤动异常,双鬓的青筋暴起:“来者何人,竟敢如此忤逆朕?”
“就忤逆你怎么了?混账皇上,是非不分,还要弑子?”
沈悦向前几步,逼近皇上,在侍卫还未上前护驾前,他凝神瞧清女子面容时,竟突然缄口不言,仿佛吃了什么噎住喉咙,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皇子一眼识出沈悦,而他明明就知沈悦不会武功,还手无缚鸡之力,捏她就如同捏小鸡一般容易,结果,还一副见到世外高手或是冷面杀手一般,瞪大眼眸,双唇紧张地不断抖动,大惊失色道:“父皇,此女子就是三弟今日救的刺客。”
李公公为之也浑身颤动,连忙让侍卫捉拿沈悦:“拿下刺客!”
正当侍卫蜂拥而至时,箭已离弦,蓄势待发,树林中突然射出无数只冷箭,犹如暴雨一般突袭,皇上与皇后在侍卫的保护下,纷纷离开。
就在皇上离开之际,云狸为了同时护主沈悦与苏瑾二人,被其中一只箭射中肩,另一只箭射中面具,面具击溃,碎成两半落地。
那一刻,仿佛时间停驻,他那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猎豹,充满危险性。
那张让所有人好奇的脸,终是重见天日。
而那张脸,并未酷似逝去的琳妃,面具下的三皇子,与幼时不同,似乎重新改头换面一般,惊呆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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