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这般咋呼,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了过去,幸得他崴了一脚,躲过一劫,正当他感叹自己免了一劫时,关长裕又起身踢了他一脚:“你还真以为这里是西院,咋呼什么?”
“这沈府里,全是女眷,她们懂什么。”关岭捂住被父亲踢的脚踝,疼地“嘶”乐几声,埋怨道,“你凡事倒是做的小心翼翼,结果,苏大人不还是差点把你当替罪羊。”
关长裕气地又抓起桌上的杯子砸了:“他若真做到如此绝情,我也定会拉着他一同下黄泉。”
缓了缓气,又道:“对了,你刚说什么?”
“杀害大伯的人是四姨娘,你没想到吧?”关岭一副等着被表扬的表情,“而且,四姨娘也已经畏罪自杀了,这下关珩还能耐我们如何?大可大摇大摆的回府了呀!”
“此事不急,我还得留在沈府探一探底,这时候不能撤。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关珩把我们父子赶出来,这时机也算对。”
“探什么底?这沈家只是咱们手里的一颗棋子,若你和苏大人不需要他,即可可以舍去。现在虽然大伯去世了,但是关家的财产不都还在关珩手上吗?咱们可得想办法,将关家给夺回来。”关岭难得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但他不知,他父亲为何舔着老脸,故意住进沈家,更多的原因不止是他们是棋子。
“我又怎会不知关家对咱们的重要性,但关家丢不了,迟早关珩是要拱手相让的。”关长裕摸了摸胡须,老神在在地说着,“现在,我们得先稳住自己的脚,才不会乱了步伐,还得寻一条出路,不被苏大人给牵制。”
关岭兴奋之余,站起来贴耳询道:“爹的手里可握有苏大人的把柄?”
关长裕拢了拢袖,转身坐在凳子上,看向关岭说:“你爹没你那么白痴,定是会有保命的方法。”
关岭见父亲将气转移到苏父身上,立马狗腿的巴巴上去,坐在凳子上,小声说道:“爹,我今日在赌坊......”
“你怎么又去赌坊?我不是让你跟着沈雪吗?”关长裕挽起袖子,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
“那沈雪带着我在巷子里绕来绕去,把我给绕丢了。再说了,我去赌坊也没堵,倒是听说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听李大人的公子说三皇子的身份有问题.......”
关长裕立马眼睛里放光:“三皇子?有何问题?”
“他那个意思是三皇子并非圣上亲生,”关岭喜滋滋地笑了笑,扫了一眼父亲的眼色,方才说下一句,“既然不是亲生孩儿,那琳妃当年定给圣上戴了绿帽子呗。”
“你的消息可靠?”关长裕问。
关岭笑地格外灿烂:“爹,你想啊,圣上戴了绿帽子的消息被传开,一声令下,那定是诛九族的,三皇子若是对苏大人没有任何用,那三皇子与苏瑾定不会长久,苏大人一定想尽办法让他们分开,最重要的是,三皇子的身份还会牵扯到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
如果事出有因,这倒消息听起来倒是不假,毕竟,圣上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接纳三皇子,缘由有可能是这里?
关长裕登时揉了揉眉心,告诫关岭:“这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不准对任何人再说起。”
“您放一百个心,”关岭见父亲情绪缓了缓,又说道,“对了,爹,你让我跟踪沈雪,查看她送往西域的布条箱子,我发现里面真有官窑。”
关长裕嘘了一声,示意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你小声一点,生怕沈家的人听不见是吧?”
“你大伯出事儿,我还担心这批官窑运不出去,看来,那些小厮办事儿还是放心。”
总算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关长裕吁了一口气,这才端起桌山唯一一个完好的杯子抿了一口茶,可茶还未入喉,接下来关岭的话,又差点让他呛死在这里,“爹,既然我办成了这件事儿,你答应我,如果三皇子的身份败落,能不能让我娶苏瑾?”
“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实心眼的家伙?”
“我说了,此生非苏瑾不娶。”
“她要是再嫁,已然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有何用?”
“那我也稀罕。”
“行吧,我也是上辈子欠你的,这个事儿,我得好好的琢磨一下,毕竟消息的是否可靠还不知。”
都说虎毒不食子,关长裕也只有关岭这么一个儿子,哪有不心疼,也想着关家今后还指望他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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