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威望,彻底掌握南疆权势!
不这样做,林川即使成功继位,也不会有人服气!
之前在长街故意虐杀林夕同族血亲,借此逼自己与他决战,就是这个原因!
这一点,两人心里都明白。
因此就算自己做得再过分,今日都不会有事。
“哼,没种的软蛋。”
林夕冷哼一声着说了一句,随后低下身子,继续先前的动作,将一具具尸体捆了起来,第三具…第五具……
大约过了一刻钟,林夕才将所有的尸体尽数捆绑完,随后他回到灵堂,背起棺椁,拖拉着一串死尸向府外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林川与使者等人只是脸色铁青的看着,没一人说话,气氛诡异的安静。
那之前几名自灵堂逃出的死士,更是拼命向人群缩去,生怕引起林夕的注意。
只可惜,他们最终没能逃掉,林夕在走前把他们揪了出来,那串尸体上又多了三具。
“你!”
礼官气的脸色发青,但终究没有继续言语。
直到林夕远去,他转头看向林川,“为何不直接除掉他,非要等到继位之时,这林夕分明有了什么变化,不但好了伤势,实力也显然有所精进。”
林川看了一眼使者,淡然道:“因为我要借此机会,将所有仍忠心林家,包括中立者,一并铲除,好无后顾之忧的,再为陛下去妖族打下几州疆域。”
闻言,使者一愣,下一刻,激动道,“此话当真?”
林川微微点头,“当然是真。那老狗在青城城民中的威望实在太高,我必须如此,才能打破他们心中的信仰,眼下不宜动手,不能为了一个蝼蚁般的存在,破坏了我多年谋划的大事。”
礼官连忙点头,“也是,让他多活上那么几日,无伤大雅。”
林川眉头皱了皱,不满道,“他虽是蝼蚁,但也还有些用途,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惹他,免得出现意外。”
礼官沉声道,“你尽管放心,此次是我考虑不周,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另外关于你将去开拓仙朝疆域之事,我定然如实和大皇子报告,想来大皇子殿下必然会赐下赏赐。”
林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等我彻底吞了这南疆气运,彻底踏入造梦师之境,大皇子,又算什么东西!”
……
林夕走出林府后,便背负着棺椁,拖拽着密密麻麻的死尸,顺着街道,向祖地走去。
死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在青城主道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血痕两旁,跟着的是无数身着粗糙白色麻衣的人影。
这群素来被仙朝嘲笑为南疆蛮夷的青城城民,在以他们的方式,为他们心中的老王爷送行。
直到在林夕背负棺椁、迈过城门之时,他们才堪堪停住脚步,一位头发发白的老者沉默了片刻,而后转过身,竭力喊道:“送老王爷!”
身体腐朽,老者的声音不大,在此刻却如同惊雷,直击每一个人心头。
秋风瑟瑟,城门之前,白茫茫的跪了一片。
“送老王爷!”
“送老王爷!”
“送老王爷!”
一拜三叩首,三拜九叩首,叩首之声,声声如雷鸣,送别之音,道道撼云霄。
此刻已是深秋,南疆的风中已然带有凉意,林夕走在官道之上,心绪复杂万分。
在方才送行的人群之中,皆是三餐勉强果腹的普通城民,那些平日里与王府走得最近、钟鸣鼎食的世家之流,竟是无一人出现。
因为林暮与使者的压力胁迫,王府的那些人无力反抗,他能理解,但这些实力不俗的世家百族也是如此,却是让他有些不忿。
借势林家起家,到头来却是一群白眼狼!
背负着沉重的棺椁,林夕落寞前行,到了一处山峰,走到山腰处,方才停下了脚步。
此处正是林家祖地,是林家历代先人的埋骨之处。
一刻钟后,林家祖地中多了一处新坟。
林夕认真祭拜了一番,而后便望着眼前的墓碑,神色变得狰狞而阴沉,父亲尸骨已然入土,仇人对于林家的谋划却是从未停止,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新坟,眼中闪过无尽冷色。
那林川背后势力,有蹊跷!
原本他以为,林川是勾结大虞仙朝,谋夺南疆权位,可方才传承莲株的躁动,却是让他想到另一种可能。
或许林川背后还有另一个恐怖势力暗中支持,在谋划着什么。
因为以那莲株来历大得吓人,与那传说中的仙根有关,能让它疯狂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大虞仙朝能有的!
如此一来足矣说明那林川要么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要么身后有一方恐怖势力在支持!
片刻之后,林夕收起了心中思绪,转头看向身后的几十具修行者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修炼!
现在的林夕要做的便是疯狂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
有了实力,才能在七日后杀了即将继位的林川与其背后之人,夺回自己的王储之位。
然后借助整个青城之力,查明父亲身死的真相,为父报仇。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前,就算知道一切,也是无用。
心中有了决断,林夕并未立刻修炼,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他起身望向祖地入口,冷声道,“滚出来。”
远处的山道上,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正是李风,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皮肤黝黑,体型精瘦的中年汉子,肩上挑着扁担自山脚缓缓走来。
李风耸拉着脑袋来到林夕面前怯生道,“公…公子。”
林夕看了浑身血污的李风一眼,怒道,“一个三等侍卫,胆敢带人擅闯林家祖地,你好大的狗胆!”
“公子!”
李风气得满脸通红,他没想到自己的忠心耿耿、舍命护主,换来的却是如此态度。
但他看了身后几名肩头满是血迹的汉子一眼,仍是强忍着怒火,解释道:“望公子恕罪,属下此举实在事出有因,他们是江村山民,来此祭拜王爷,我…”
“山民?祭拜我爹?”
林夕说着将目光看向李风身后的几名汉子,一脸讥讽,“一群泥地里抛食吃的下等贱民,他们也配?”
“你!”
几名汉子气的满脸通红,其中一名更是将手中扁担狠狠砸在地上,怒道,“我等自发前来祭拜老王爷,也是好意,公子不愿,我们走就是了,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我们?”
“侮辱?”
林夕说着用余光瞥了瞥扁担框里的祭品,多是一些鸡、鸭、猪肉之类的肉食,顿时满脸鄙夷,“就这些东西放在我家,喂狗都嫌硌牙,你们还敢拿出来,祭拜我父亲,亏你们说得出口。”
“带上你们的垃圾,马上滚!”
“传闻公子一心向善,爱民如子,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德行!”
几个汉子脸色憋得通红,狠狠将手中扁担砸在地上,而后拉着李风,向山下走去。
林夕一脚将脚下担子踢飞,厉声道:“把这些恶心人的垃圾玩意儿带走,别脏了我林家祖地!”
担子顺着山道,滚到几名汉子身前,没人理会,更没人回头。
几人走后,林夕走下山去,将滚落的担子一一挑上山腰,而后将其中的祭品摆在了父亲墓碑之前。
整整有四头猪,二十只鸡鸭,还有一些兔子、章子之类的野味,放在南疆的普通人家,这些已经是数年的吃食,还是家境殷实的那种。
林夕坐在地上,双手轻轻抚摸着扁担上刺眼的血迹,神色复杂。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以礼相待,但眼下实在特殊,自己太过亲和,反而会害了他们。
王府之事,远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山民能够掺和,稍有碰触,就有可能招致大祸。
片刻后,林夕收回了思绪,眼下他处境危险,时间紧迫,方才耽搁这么长时间,已是很奢侈了。
心念一动,一缕白色的雾霭自虚空缓缓浮现,向着那些尸身,席卷而去。
刚一接触到雾霭,那些黑衣死尸便迅速腐蚀,一滴滴莹绿液体自其上空浮现,顺着雾霭,向林夕的丹田飘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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