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顺着林夕的目光看去,汉子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他叹息一声,一把抓起刚刚出门的泼皮,狠狠扔了出去。
“噗通。”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是谁偷袭大爷,找死不…”
那泼皮落地后,口中不断叫嚣的起身,俨然一副拼命的架势,但当他看到不远处一身漆黑甲胃的汉子,正恶狠狠的瞪着他,口中的狠毒话硬是被他咽了下去,爬起来就跑了。
汉子收回目光,“像这种骗张老头钱财的杂种挺多的,俺和俺兄弟们经常来教训他们,可总也帮不过来。”
“家人失踪的,不止是张家,最近静州不太平,好多人出趟远门,就再没能回家了。”
闻言,林夕神色一凝,“最近失踪了很多人吗?”
“老多了。”
汉子想了想,回道,“光是静州城,在这几天就失踪了好几十个,还有各地衙门报上来的失踪案子,整整有一千多起,将近三千多人。”
林夕静静听着,没说话,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戈阳人干的。
“不过此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着落了。”
汉子说着话锋一转,“此事在前几日,惊动了州牧柯奕大人,柯大人花费重金,差使静州大半的江湖散修门派去帮忙寻找,就在刚才,还有两三百个散修啰啰们,进城找柯大人汇报情况呢。”
“而且这群散修啰啰还挺强的,领头的一个老头子,连我都感到了压力,应该是带来了消息。”
这戈阳人,简直…
林夕心中叹息,翻身越上马匹,对汉子道,“我们走吧,去见柯大人。”
汉子应了一声,两人骑马离去。
等两人走远后,那泼皮从墙角探出头,对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呸,死当兵的,耽误老子发财。’,说罢又走进了张家大宅。
林夕随着汉子一路前行,有了刚才的简短交谈,两人也算熟络了一些,不再一直闷头赶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他从交谈中得知,汉子叫程牛,祖上几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原本不出意外,他是要子承父业,接管家里的几百头猪,几百亩良田的。
只是有一次下地劳作时,被一名偶然路过的校尉看见,那校尉说他天生神力,半强迫的把他带到军伍从了军。
而据程牛所说,他入伍后只是稍加锻炼,气血便突破了九脉,虚灵显化,紧接虚灵自动凝形,一日之内,便达到了真灵二阶的境界。
“你没有观想修炼,虚灵自动凝形?”林夕非常惊讶,眼前的程牛竟然没有观想修炼,虚灵自动凝形,这实在颠覆了他的认知!
程牛一脸疑惑,“啥叫观想?”
林夕看着程牛,神色复杂。
程牛似乎对这种表情早已习以为常,“你这表情,和俺突破那天,俺军营里的那群兄弟一样。”
“俺当时问他们,俺有没有修炼天赋,他们没搭理俺,而且连着好几天都没人跟俺一块儿吃饭。”
林夕无语,也不想搭理他了。
两人一路前行,期间又断断续续,说了不少话,林夕的见闻和谈吐使得程牛很快折服,没多久便改了口,从开始的那谁,变成林兄,最后又变成兄弟。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河道。
程牛用手指了指河道,“顺着这河走,就到内城了。”
“嗯。”林夕微微点头,两人又顺着河道走了几里,来到了州牧官邸。
官邸不大,仅占地几亩方圆,临近河岸的青砖院墙上爬满了青苔,显然是有了一定年头的老宅。
这很不符合一个州官的身份,但想到柯奕在南疆的风评,林夕也就理解了。
他小时候跟着父亲,曾见过柯奕一面,那是个极具风骨的读书人,他父亲当时还赞叹,说柯奕为人清正,深受百姓爱戴,是少有的良臣。
两人骑马走过一座石桥,很快来到了府邸大门处,两人翻身下马。
程牛上前一步,狠狠拍了拍府邸大门。
“咚、咚、咚…”
三声巨响,炸裂般响起,整扇大门,连带着古旧的门楼,都有些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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