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作为长定公主府长史,且暗奉皇令,对姜贵妃一系的过往细情都十分清楚。
长平侯谢均继承了谢家的爵位,还立有军功,在先帝时极得圣眷。
然而,谢均妾室众多,治家不严,这本身就是乱家之源,再有不成器的子弟,这就雪上加霜了。
谢家与姜家结怨,乃至成仇,便是因为谢均的妾室和族中的败家子。
长平侯这个爵位传到谢均时,已是第三代了,这样的勋贵已经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仅仅凭着谢均的俸禄和朝廷供养,根本不足以维持侯府的荣光。
因此,长平侯府便有人从事庶务商事,多年下来也逐渐发展壮大。
谢家最主要的商事,还是粮商。
姜家当年作为三大皇商之一,只要进入这一行的,自然免不了与姜家打交道。
曾有一段时间,姜、谢两家交往还十分密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谢均妾室谋害姜家主母钱氏的传闻,两家自此义绝,再不相往来。
没过几年,恰逢先帝病重,国朝出现了罕见的大旱灾,百姓几乎颗粒无收,因此朝廷开仓赈灾,以度过灾年。
谁知道,姜家却告长平侯府与太仓官员沆瀣一气,贪墨了朝廷赈灾粮,就是为了中饱私囊。
当时先帝缠绵龙榻,派了七皇子及还是十五皇子的今上共同处理此事。
两位皇子去了太仓查看,随即便发现本应满仓的太仓,粮食却只剩了三分之一,实际所发放的赈灾粮与太仓所记录的数目完全对不上!
抽丝剥茧之下,两位皇子终于查到了谢家贪墨的证据,犯下这惊天大案的,正是谢均的几个妾室、庶子。
事发之后,先帝震怒异常,收回了谢家的丹书铁券、褫夺了谢家的爵位封号,还将谢家抄了家、子弟流放岭南。
据闻当时谢均当场吐血,差点身亡。
不知道是先帝到底顾念谢均的功绩,还是重病之人心肠渐软,竟然留下了谢均一个孙子,还将其放在了京兆武阁。
谢均这个孙子,便是谢翊。
在谢翊入了武阁之后,谢均便去世了,世上再无谢侯、长平侯府。
到了如今,谢家子弟七零八落,还活着、且唯一还被授予都尉官职的,便是谢翊,这还是先帝驾崩之前先帝所授。
今上登基之后,也懒得去为难这么一个人。
况且,今上登基前后,办了不少重臣和世家,谢家只是其中一个,不值得特别注意。
张俭也没有想到,侥幸得存的谢翊,竟然会在武阁中用长枪指着殿下!
这是脑子不好使呢?还是嫌命长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满脸肿胀的谢翊,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和这样一个人计较什么呢?这或许就是殿下只打了两巴掌格外开恩的原因?
郑吉看向郑琼,淡笑道:“郑副阁,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前往哪里?”
她面容带笑,仿佛谢翊这一事就是路边随风野草似的,谁会在意一棵路边野草?
“殿下,这边请。”郑琼笑道,同样当作没有看到谢翊还在跪着。
自取其辱,便要付出代价。
他作为副阁主,都要对长定殿下陪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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