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滴血的刀，一步步逼近。
“我是不是说过，有命拿钱没命花钱？我是不是方过不要再想着再欺负我们，不然会变得不幸？”
“六，六丫，你姓周，我们是你的长辈啊！”
“能被我卖了换钱的那种长辈吗？大伯娘二伯娘年纪虽然大了些，也生育过了，好歹是女人，三百文贱卖出去，还是有很多人抢的。四婶年轻些，应该能卖个二两银子。
至于你们这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男的卖去做长工，女的卖去做窑姐，几个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能卖不少。至于小的这些，听说有些包子铺是用人肉做馅的，我也可以去问问人家收不收。
这换来的钱呢，我也不会乱花的，大伯二伯被砍了，说不定活不成了，我呢，就用这些银钱来给他们一人买一副好棺，你们就放心好了，大家亲戚一场，我一定会让他们风风光光走完最后一程的！”
周大伯娘倒吸了一口气：“周六丫！你还是人吗？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魔鬼！是妖怪！”
“那到底要不要跟我去嘛？”
说这话的时候，周慕娇已经到了周大伯娘跟前，轻轻一甩，那刀尖上的血就甩到了周大伯娘跟前，周大伯娘想动，动不了，身上像是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她浑身冰凉，像是全身缠满了毒蛇，蛇身越缠越紧，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其他周家人也有差不多的感觉，他们都觉得，自己被盯上了，被阎罗王盯上了，如果这将跑不掉，那就永远跑不掉了。
不知是谁先跪了，接着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着一个奇怪的方向，仿佛那里站着谁，他们不断地磕头。
周慕娇也看过去，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该不会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吧？会是什么东西？天道？
《鬼怪》里的神是一只蝴蝶，那么天道也是一只蝴蝶吗？
这念头刚过，便见一只粉色的大蝴蝶从不远处飞来，在周家人头顶上空绕着飞了几个圈，最后翩然飞去，而周家人则整齐划一地站起来，也不管周大伯他们，径自回回，关门，落锁。
周慕娇偏头，见小五也是一脸的惊讶，她勉强挤出跟他一样的震惊表情：“有，有神仙，有神仙帮我们！”
小五盯着周慕娇看了一会，收起惊讶，点头道：“是，有神仙帮我们，阿姐，连神仙都站在我们这一边，他们一定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是，我们都是被神仙保护的孩子，以后一定会万事顺心的！”
姐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说服了自己，后头的赵云璟也把情绪整理好了，他踹了一脚周大郎，扔下半两银子，走向周慕娇姐弟，跟小五说：“你还小，危险的地方暂时不要一个人来，如果非要来，就和我一起。”
“知道。”
“十天后我就去书院，以后一个月只有两次休沐，你有什么必须做的或是不懂的又不方便跟你阿姐讲的，可以让马大郎给我带信——你要当将军，学问和功夫都不能落下，等开春，隔壁村的私塾开学，我会将你们所有人送去学堂，每次休沐回来，我会检查你的功课。”
“知道了。”
“还有你，阿娇，万事切忌好出头，太过出挑，容易被坏人盯上。”
最后，赵云璟落下一句：“我不同。他们打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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