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怜被呛得咬唇。
那厢,夜听澜周身裹在寒气之中,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薄唇抿了又抿,终是寒声开口。
“脱。”
只此一个字,夜听云当即便哆嗦着将上衣解开。
秦如怜见状尖尖叫了声,连忙用衣袖遮住视线。
凤吟晚睨她一眼,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给她装?
“秦姑娘连男人的身子都看过了,还怕这?”
她说的,当然是春祭大典那次。
秦如怜闻言面上重重一白,当即咬着牙起身,“听澜哥哥,如怜不会诊治,在此也是无用,先行告退。”
她说罢也不等夜听澜颔首便直直往外去,凤吟晚勾了勾唇,专注替夜听云看了起来。
整个过程,夜听澜就坐在一旁看着。
当着他的面被凤吟晚触摸身子,夜听云简直如同在冰与火中反复煎熬。
凤吟晚自然发觉了他的僵硬,但为着他方才攻击自己的话,她刻意放缓了动作,故意不喊停。
必须得让这小子难受一番,不然他就不知道什么叫“为自己的言行买单”!
当然,她一向有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凤吟晚点点头,装作才看完的样子开口。
“云王这心疾时间久远,臣妾也无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治好,不过臣妾敢断言,经臣妾之手治过以后,病情绝不会再恶化。”
夜听澜闻言,凝重的眉心终于舒缓几分。
“你要治多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王爷,此事恐怕急不得啊。”
凤吟晚说得确也是实话。
不过,到底多久能治好,这全看,她与宋清安的事何时能查清。
夜听澜闻言倒是未曾说什么。
沉吟了片刻,又看向一旁默默穿衣裳的夜听云。
“既如此,听云,你便留在府上小住数日吧。”
夜听云闻言多少是有些想哭。
但他一想自己在凤吟晚手下受到的屈辱,以及秦如怜的哭诉,心中当即又燃起阵怒火。
来日方长,他一定要从这女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凤吟晚看眼神也知他没憋什么好屁,瘪了瘪唇,径直提笔写了张药方。
“御医给的方子不过是补气之效,治标不治本,还请王爷命人按臣妾的方子重新抓药。”
一想到这药熬出来是给夜听云喝,凤吟晚本要收住的笔一顿,当即又加了几味药材上去。
“喏。”
她兴冲冲地将方子递上前。
夜听澜虽不懂医术,可一整张方子看下来,眉心却是狐疑地蹙起。
前面这些药看着倒没什么问题,可后面的这几味……
思量间,凤吟晚却又出声催促。
“时间不等人,王爷快些命人去抓吧,正好还能赶上晚膳后给云王喝一顿。”
夜听澜闻言抿唇颔首,径直吩咐下人前去抓药。
让亓玄回将军府送了自己留宿王府的消息,又去后厨交代完下人煎药的要点,凤吟晚便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回了自己的揽清院。
早有下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了下去,她捏起块糕点往口中一丢,又喝了口新泡好的花茶,准备美美睡上一觉。
晚膳前,最好不要有人来打搅她的美梦。
晚膳后,她还要起来,赶着看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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