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凑近才听清,她瑟缩着身子,口中喃喃的是冷。
掌心的肌肤冰凉得有些过分,夜听澜俊脸一寒,询问便已脱口而出。
“姜太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汤药并无害处,王妃为何会浑身发冷?”
姜如墨闻声当即上前。
寻常病患虽然畏寒,身上却是热度惊人,凤吟晚现下这般体温,明显是有些不正常。
探了探脉,面上却是一喜,“王爷,王妃的脉象已经恢复平稳,这体寒想必只是畏寒之症。”
“脉象平稳”四个字,叫帐中之齐齐松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榻上微颤的纤影上,夜听澜眉心再度蹙起。
“畏寒之症如何可解?”
“恐怕只能依靠外力……”
尾音尚未出口,夜听澜便已将人揽进了怀中。
众御医被这情形吓得俱是一颤,面色陡然转白。
“王爷,不可啊!”
凤吟晚尚是重患,任夜听澜守在一侧已是极限,怎可这般亲近!
“王爷,王妃身上尚有病症,您……”
“闭嘴。”
一声冷喝,将众人想要劝阻的话无情打断。
夜听澜长臂收紧,面上寒意凛冽,“本王在此陪着王妃,你等先退下吧。”
“是。”
……
凤吟晚醒来时,身子被人牢牢箍着,周身暖烘烘的,像是贴满了暖宝宝。
抬眼正对上一副清冷俊逸的眉眼,凤吟晚微微一怔,当即有些顿住。
夜听澜?
他何时从军营回来了?
冷峻的睡颜近在咫尺,离得这般近,凤吟晚能清晰看见这人长睫之下遮盖的乌青,以及那光洁如玉的下颌上冒出的细碎胡茬。
抿了抿唇,不欲将人唤醒,岂料下一瞬,那双清寒的墨眸便已毫无征兆睁开。
“醒了?”
一瞬的迷蒙,夜听澜眼中的冷意化为惊喜。
“本王去叫姜如墨。”
他说罢便已翻身下榻,凤吟晚张了张唇,想将人叫住,开口嗓音却有些破碎。
一瞬间,她敏锐地意识到,她的身子,不对劲。
秀眉一蹙,当即便撑着小臂起身,才坐稳,帘帐便已再度被掀开。
原以为是夜听澜去而复返,不想,进来的竟是秦如怜。
见她醒来,秦如怜步子一顿,面上明显有些怔住。
凤吟晚淡淡扫她一眼,冷声掀唇,“你来做什么?”
这等时候,她实在无心应付这白莲花。
仅一瞬,秦如怜面色便已恢复如常。
“如怜听闻王妃昨夜不慎染上了疟疾,心中担忧特地前来看望,不想王妃已经醒了,王妃现下……可觉身子有何异样?”
小白莲柳眉微蹙,双目含忧,看着倒真像是在担心她。
凤吟晚的注意力却只落在前半句。
“疟疾?你说本王妃染上了疟疾?”
话落夜听澜便已带着姜如墨折了回来,见着帐中的秦如怜,明显是一怔。
“你怎么在这?”
秦如怜就着方才那副神色,又欠身,“听澜哥哥,如怜是专程前来看望王妃的。”
昨夜之事闹得厉害,她知晓倒也不稀奇。
夜听澜眉心几不可见一蹙,墨眸转向姜如墨。
“姜太医,上前给王妃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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