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道“贤妃娘娘说的是,此事若查明真与于娘有关,我自然会将她亲自送去廷尉府。”
毓贤妃也不过是在为姜念娇解围。
见姜放不再多言,她自然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加之今日是姜芝的及笄礼,一切事宜自然得等到及笄礼结束后再说。
眼下几人似乎达成了共识,只同时往家庙方向而去。
东房里,已经沐浴更衣完毕的姜芝只在内室静静等候着。
虽然今日是自己分外重要的日子,然而姜芝的一颗心却并未放在这件事上。
她既担忧着于瑟的安危,又不想去面对门外的宾客。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随着室外礼乐响起,同屋几名年岁相当的小姐妹只先一步出了东房。
等候片刻,一旁的丫鬟便也搀扶着她往堂外而去。
今日这场及笄礼上宾客如云,同屋的小姐妹已经在西阶站立,司者更是高声唱和着她听不太懂的词句。
然而一旁原本该座着双亲的主位上,却只孤零零的座着父亲一人。
看着那空落落的席位,再看一看台下不知所踪的姨母,她想或许有些事还是应该自己来做才是。
此时在司者的引导下,她只面朝南方,向着底下的宾客做了一个长长的揖礼。
随后她又在丫鬟的搀扶下,面朝西方,跪座于一处芦苇编制的长席之上。
刚才站在西阶的小姐妹见她坐定,便也过来为她梳头盘发。
之后父亲更是陪着一名身形窈窕,保养得宜的妇人用金盆淋湿了双手。
这妇人便是今日的正宾:大鸿泸的正妻郑姜氏了,郑姜氏作为及笄礼上为姜芝加簪者,她在外的风评自然极好。甚至在一众命妇里,她还被表彰过其德行可堪为命妇典率。
之后那正宾只对着她高声吟诵着祝辞,
如此一番礼颂过后,郑姜氏便也跪座在了那方芦苇席上为姜芝加笄。
初加过后,在台前展示一番,姜芝便又被人领了下去。
她看着神色尚算平和欣慰的父亲,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在什么时机劝说父亲才是。
然而还不待她想明白这些,换衣完毕的她,却听室外响起了刀剑相碰之声,以及人群混乱的叫声。
同屋的小姐妹听到外面混乱的动静自然不敢再出门,其中一名年岁略长的小姐妹,更是拉住了姜芝的手道“外面怕是有什么变故,咱们还是先别出去为好。”
但她这话还是嘱咐晚了,其中一名姐妹只在她话还没说完之前,便大胆的掀了帘子朝外面望去。
然而她还没看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柄利刃便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
随后这名少女更是被人拉着踹向逼近的侍卫。
侍卫们只下意识接住了被刺穿胸膛的少女。
那痛下杀手的灰衣青年便趁着侍卫分神的当口,贸然闯入了更衣间。
更衣室内,全是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手持长刀的灰衣青年的闯入只如一锅沸油落入锅中,只越发的催生出各种不安情绪。随着女子们此起彼伏的尖叫,眼下这屋内的情形更是劈哩叭啦乱了阵脚。
在少女们奔跑逃窜之际,灰衣青年很快便伸手抓住了因为腿软绊倒的姜芝。
几乎是在侍卫们闯入帐篷之内时,灰衣青年也正好将姜芝拎起来,并且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姜芝的脖子上。
“你们最好别过来,否则我就直接将这位大小姐杀了。”
见着被挟持的姜芝,一时与之对峙的侍卫自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姜放到底还是心疼姜芝的,他几乎是在那贼子突然闯入更衣室的一瞬便下意识追了上去,此时见自己的女儿被那青年抓在手里。
他虽恨不能将对方碎尸万段,可他也担心在这之前,姜芝会先被那青年所害。
姜放只能同陪着毓贤妃过来的侍卫求情道“大家先不要动手。”
分开人群,他眼里对那青年的恨意虽万分怨毒,可视线与惶惶不安的姜芝对上时,他的一颗心便也微微一震。
他只能高声同那青年对峙道“你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死无全尸倒不如现在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为你求几分情面!”
然而被威胁的青年却是邪笑了一声“姜大人难道舍得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女儿葬于我刀下。”
说完这话,那人的利刃只又紧了姜芝的脖子几分。
姜芝被那利刃压着,自然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她身子抖得厉害,此时只下意识哀求道“父亲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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