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又给他造谣呢?这件事,您一定要给我们说清楚。不然的话,还真就可能祸及子女了。”老头冷笑道:“笑话!凭什么我犯的错误,要涉及到我子女身上?”李睿呵呵笑道:“您也知道您在犯错误吗?”老头自知失言,再也不张嘴了。
李睿笑道:“老同志,看你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样,我给你一个承诺,你只要把你们三人身后那个主使者说出来,我保证你回到青阳以后平安无事。可你要是执迷不悟,被那两个同伴抢先交代了,那就对不起您了。您回到青阳后,光凭编造谣言丑化上级党委领导形象这一条,肯定会被开除党籍,接下来,也甭想每个月领取丰厚的退休金了,离退休老干部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再有。您啊,就等着被彻底清退吧。说不定,还要锒铛入狱呢。”
其实,在《中国我党纪律处分条例》里面,只有“编造谣言丑化党和国家形象”这一条,并没有因“编造谣言丑化上级党委领导形象”而入罪的条例,但宋朝阳作为青阳市党委最高领导,完全可以代表党委或是党了。污蔑他基本就等同于污蔑党委与党的领导,污蔑同级党员对他的支持与信任,更是污蔑省级党委的决定。这一点可大可小,完全看掌握话语权的一方如何理解与运用了。
不过,在《条例》里面,倒是有一条适用于眼前这个瘦小老头,就是侵犯他人人身权利里面的第一条,“侮辱、毁谤他人的”。但李睿早就不记得了,所以只能用前面这一条糊弄这个老家伙。
老头鄙夷的横他一眼,道:“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李睿笑道:“那就随便您了。你不说的话,自然会有别人说。你死心眼,人家可不是死心眼。你可以抛却一切身后事,可别人抛不开啊。大家都在青阳讨生活,还是多给儿孙们积点阴德吧,嘿嘿。”老头气得跳脚骂道:“小兔崽子,你又特么威胁我?”李睿转回头去,唉声叹气,再也不言语了。
他表现得很洒脱,这老头却坐不住了,皱着眉,苦着脸,坐卧不安,非常的别扭。
李睿这时候偏偏跟老周闲聊开了:“周老哥,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新说法。”老周笑道:“啊,是什么?”李睿说:“有人说,党员身份就是某些人的‘党箭牌’,只要你是党员,那么就算你违法了,也有党员身份给你挡着。”老周道:“这个说法很实在啊。”李睿笑道:“所以啊,有些人就仗着自己身为党员为所欲为,反正犯了法也有党员身份挡着呢。其实对付这种人也容易,先把他开除党籍,然后再彻查他所有的问题。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现今的干部们,都抓起来枪毙喽,肯定有杀错的;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的。只要查他,就一定能查出问题来。那我们就查呗,查他个底儿掉,甭管他是在位的还是离退休的,都往死里查。他不是有闲心造谣生事嘛,那就让他余生在监狱里面待着去,谁怕谁呀?”老周笑道:“是啊,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手软。”李睿冷笑道:“一大家子人,要是有一个被逮进去,其他家属也别想安生过日子了吧?出门见人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后面坐着的老头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上半身凑到前面,一手拍在李睿肩头,陪着笑脸道:“小同志,我服了,我算是怕了你了,我都交代,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你可千万放我一马,我也知道错了,我是被人指使的,我错了……”
车到青阳市委的时候,将近凌晨。李睿这个坐车的又困又累,反倒是老周这个开车的神采奕奕。李睿暗暗称奇,忍不住相询。老周笑称常年给领导开车已经练出来了。
下车后,李睿与王铁辉、柳广三人聚到一起开了个小会。
王铁辉苦着脸说:“坐我车里那个老不死的死鸭子不张嘴,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开口,只说他是看不惯宋书记的所作所为,要给青阳人讨个公道。”柳广也叹道:“我车里那个老同志也是,不论我怎么劝说,他就是一言不发。”李睿苦笑道:“我那个也是啊,怎么劝他怎么威胁他都没用。这帮老家伙肯定是受人指使了的,唉,这还不知道怎么跟宋书记交代呢。”王铁辉闻言反倒松了口气,道:“没事,咱们把人给带回来了,这就算完成任务了,还想怎么样?具体的讯问工作,可不是咱们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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