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打了个哈欠，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大袖之下，探出枯槁的手指，随意一划。
“啵啵啵啵...”
中年人，少妇，婴儿，年轻人连带那少女接连倒地，化为尘土！
五具元婴从尘土中爬出，“咕咕”叫着奔向老者，钻入大袖中消失不见。
老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吐出一字：
“来！”
沈凌从地上被牵引飞去，落于老者身前。
惊魂甫定，从鬼门关前趟过一遭后，沈凌的手心处早已渍出了汗。
大乘境，这人竟真的是大乘境！
这可是距离渡劫飞升最近的大能，怎么会委身在陨陵之中？
沈凌心中又多了些疑惑，清澈的眼眸里闪动着惊奇。
老者未起身，懒洋洋地问了句：
“你是怎么看出老朽的本体的？”
沈凌竭力镇定下心神，回答：
“先前，那自尽的少年，容貌与我一位师弟几乎一模一样，这就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
“而且，筑基期的修仙者，怎么会结出元婴？最大的可能，是背后有大能者分出元婴来，塑造出一个真身。”
“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想，直到追到这里，那元婴的气息消失后，我才肯定，你们其中的一人，定然是大乘境的前辈...”
沈凌的推断有理有据，因为只有大乘境才能分出如此多的分身。
老者又问：
“那几人有何破绽，你会怀疑到老朽身上？”
“回前辈，您那些分身本身没有任何破绽，只是...”
沈凌接着道：
“他们给我的感觉很稚嫩，即便是那实力强横的中年人，也仅仅是色厉内荏，气息涣散，没有一根主心骨。而您不同，您的气息四平八稳，就像是牵引这些木偶的...杂耍艺人？”
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
“杂耍艺人这个词倒是有些新意，老朽在陨陵中待了五千多年，实在闲的慌，所以才分出这些人来解解闷，没想到却引来你这个守陵人...”
“前辈，先前那酷似我一个旧识的分身，也是让我知难而退吧？”沈凌试探道。
“呵呵...你猜得没错，相由心生，他的容貌看起来如何，取决于你自己。”
老者看起来心情不错，捋了捋胡须，又道：
“小子，你参透了《淬神剑经》足本心法，又有七殇剑傍身，运气不错啊？”
一提到这个，沈凌心中大惊，下意识地提高了些警惕。
“实不相瞒，晚辈也是误打误撞而已，算不上什么真本事。”
“说的好，你那《淬神剑经》的确不是什么好心法，只是我师兄弟执意造出来的怪胎！”
言此，老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沈凌心里一咯噔。
《淬神剑经》说到底是道祖流传下的剑经心法，怎么能如此贬低？
这老者口口声声说剑经是他师兄弟所创，难道他和道祖是同时代的人物？
如此说来，这人至少也有上万岁了！
这个时候，老者早觉出对方心有疑问，于是干脆亮明了身份：
“小子，老朽正是你们祭拜的道祖，李道的师弟，公羊匀！”
听此，沈凌险些栽个跟头！
剑圣公羊匀，的确是上古末期，和道祖齐名的大能！
不过根据记载，这位剑圣早在五千多年前就已经陨落了，甚至在“梦中书”中也未有详细记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陨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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