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飞心道不妙,转过身再想离开,门口却轰的一声,放下一块铁板,将大门堵住。他挥起短刀,朝着窗格砍去,只听“当啷”一声,短刀弹开,这窗户竟然是铁铸的。他用刀再去砍窗边的墙壁。心想,这铁窗嵌在墙上窗洞里,只要砍开窗边泥灰,必然能拆下窗格。谁知,不几下,短刀竟然咔的一下折断了,只见墙壁泥灰脱落,露出一片铁板。
朱天飞这时才瞧出,这屋子外面糊了胶泥抹了白灰,整个屋子内里全是铁板打造,根本就是个铁箱子,这时再想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就在铁板落下的时候,同时一阵铃声大作,想是铁板落下封闭门窗,触动了报警的绊铃之类的机关。
朱天飞刚才一惊不小,但他不愧是个老江湖,很快便镇定下来,四处寻找出路。一番查看,这才发现,刚才那纸人身下,有几根粗铁管,从床下地面伸上来,发出呼呼风声,纸人压在上面,被风鼓动,看起来便像是在微微起伏呼吸,铁管风气之声,被纸人阻隔,听起来便赛鼾声一般无二。
朱天飞心中暗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了,本来加着小心,可刚才落地见地面没有翻板,便以为胡同里不过是一些陷坑之类,没想到这竟然有设计如此巧妙的机关在此。
他找了一会儿,见铜墙铁壁毫无出路。心想,不如藏身角落,等外面的歹人顺着铃声找来,进屋查看的时候,再想办法冲杀出去,凭他满身的能耐,定能突出重围。
但他转念又想,对方要是根本不进来,或者直接放火加热这铁房子,用不了一时三刻,自己非被煎烤而死。就跟那说书人讲的封神演义中,被炮烙的梅伯一样,最后成了闷炉烤鸭。
正在此时,忽听“当”的一声轻响,像是有石子打在铁板上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去,见门口铁板下,竟然压着一块石头,想必是刚擦四落下时,卡在一块石头上了,所以门下留出一指的缝隙。
他正愁门口铁板没有下手之处,只要有一条缝隙,就有一线生机。他强运丹田气,将生平气力灌于膀臂之上,伸手扣住铁板,用力往上托举。
铁板厚重,朱天飞只觉得,全身力气都已用上,气力鼓动之下,连衣裤都为之膨胀。他额角青筋直冒,黄豆大的汗珠,岑岑落下。手脚骨骼咯咯作响,力量已运至顶峰。
那铁板虽然沉重,却被朱天飞这股巨力推动,竟然被缓缓抬起。铁板两侧机括咔咔作响,僵持之下,铁板底边只抬到朱天飞膝弯高矮,便再不能向上挪动一分。
朱天飞全身僵直,再无力向上托举。这时瞧见门边放着一张矮凳,正是自己刚才查探屋内情况,顺手搬动的。他脚尖踏地,慢慢蹭向凳子。一点点挪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矮凳勾到铁板下方。
凳子架在铁板下,朱天飞刚一松劲儿,一张木凳子便“咔嚓嚓”一声,被铁板压得粉碎。但就是这稍微一缓的功夫,朱天飞已经蹬地借力,从铁板下缝隙滑出,整个人落在院子当中。
他俯身在地,呼呼喘着粗气,但听其余屋里脚步声响,心知不能久留,便挣扎着起身,往天棚破洞窜去。但他刚才托举铁板,已经气力用尽,这时脚下虚软,根本跳不起来。
此时其他房门洞开,从房中呼啦超窜出一群壮汉,个个儿膀大腰圆,手持棍棒利刃,还有两人手里攥着两把盒子炮。
放在平时别说这一二十人,就算人再多一倍,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此时,他气力未复,这群人还有手枪,自己也没法反抗。
他就怕这群人,不问情由,上来就行凶,那自己任人宰割,顷刻便会命丧当场。但见他们拿出绳索,知道他们想捆绑自己,这才心下稍安,便毫不反抗,任由他们绳捆索绑。
朱天飞留了个心眼,在他们捆绑的时候,吸气运力,将身子撑大不少,这样,一会儿恢复了气力,便能施展锁骨之法,迅速褪掉绳套,到时候,再和这群人算账。
他被众人押着,拖进其中一间漆黑的屋子。想不到一进这间屋子,便是向下的阶梯,几个曲折,就到了一段地下隧道。长长的走廊上,插着两排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隧道墙壁上,赫然有一个圆形标志,圆圈中间呈品字形排列了三个小圆圈。朱天飞早在江湖上,听说过三阳教的恶名,在韩大胆儿家里,又听他说起,三阳教的标志。一看之下,便知道,这九道弯儿发生的事儿,背后全是这万恶的三阳邪教在捣鬼。
走过通道到了一个石室,石室不大,有几条岔路,通着各处。从岔路传来阵阵哭声,大人孩子的都有。更有一声声孩童的惨叫哀嚎,凄厉无比,听起来让人汗毛直竖。
朱天飞被押着从一个岔路隧道走进去,走了不远,来到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高有三丈连着五六个洞穴,每个洞穴都通着刚才一样的隧道。石室顶上吊着十数条铁链,每三条铁链下合挂着一个灯盏,每个灯盏都比海碗还大出两圈,把石室内照的亮如白昼。
石室正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水瓮。看不见内里装了什么。这瓮四尺多高,瓮身上刻着朱红色的三阳教标志。瓮顶悬着铜钟,有个壮汉走到瓮前,伸手在瓮顶的铜钟摩搓几下,那铜钟便发出共振,嗡嗡地响了起来。
随着嗡嗡声响,石室四周的洞穴里,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人,这些人或男或女,有老有少,个个面无血色,眼神空洞。
不多时,石室内聚集了一百多人,看来都是三阳邪教的教徒。
人群中走出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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