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在水面上来回盘旋不已，
却始终不敢接近。
杜归心中暗喜。
果然没错了！
看来这些蝴蝶的弱点就是水了。
可是虽然找到了暂时抵御这些蝴蝶的方法，
但也仅仅是阻止而已，
并不能将之消灭。
这个时节，
冰冷的池水如钢针一般，
深深刺进杜归周身每一个毛孔里。
怀里的小雨眼睛紧闭，
嘴唇已经变得一片死灰。
全身上下已经湿透，
衣服紧紧的贴在肌肤之上，
透出肌肤白皙的光泽，
也透出小雨凹凸有致的身体轮廓。
虽然暂时安全了下来，
但这水中的环境毕竟恶劣。
躲在这里也脱不开身。
杜归想起白天是没有见到这些蝴蝶的，
也就是说这些蝴蝶白天就会隐藏起来，
如果是这样，
也就意味着两人要在水中待上差不多一夜的时间。
一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但从目前的情形看也只能如此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重，
水面上升腾起一片白雾。
无论是水里还是白雾，
湿气都非常重，
杜归生怕小雨被水中寒气侵入，
处境更加危险，
索性将小雨紧紧抱在怀中，
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小雨的身体。
两颗年轻的心紧紧贴合在了一体，
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为了节省体力，
杜归保持静止，不再动弹。
长夜漫漫，
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
蝴蝶依旧在空中萦绕不去。
杜归的精神却越来越弱。
杜归抱着小雨如木雕般伫立水中。
他现在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努力坚持着。
全身湿透，
冷水如矛，
冷风如刀。
还要护着小雨，
再加上还要提防着蝴蝶的侵袭，
再强壮的身体，
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消耗。
杜归觉得自己的精神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目光逐渐涣散，
呼吸逐渐迟钝，
意志逐渐丧失，
唯一不变的，
是搂着小雨的胳膊，
依旧强壮有力！
这一夜如此漫长！
刚开始，两人的身边还会泛起阵阵涟漪。
渐渐的，
水面平静下来。
再没有一点波澜。
夜色下，
水塘中，
两人的身影紧紧的抱在一起，
一动不动，
泥塑一般！
石头一般！
微风吹过，
摆弄着二人的头发，
却无法吹开紧闭的双眼。
水波微漾，
抚摸着二人的衣襟，
却无法安慰冰冷的身体！
仿佛一切都已远去。
又仿佛，一切都没有来过。
这个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
今宵别梦寒。
惨淡的月光穿过重重雾气迷障，
照射在杜归身上。
突然之间，
从杜归僵硬的身体里，
渐渐渗透出点点白光，
正是这些天杜归采集的月光！
那些月光钻出杜归的身体，
轻轻漂浮在杜归旁边，
随着月光光点越来越多，
很快凝结在了一起，
在僵直的二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圆，
清澈透明，
散发着莹莹的清辉，
将二人包裹了起来。
月光形成的圆光亮并不强烈，
此时，
更多的月光从四面八方更远的地方凝结成滴，
汇聚而来。
一滴一滴的融合在了那个圆中，
有些光点，
则直接穿过羊膜一般的圆，
落到杜归身上，
隐入到杜归的肌肤之中。
二人，
依然这样站着，
仿佛直到山无棱，
直到江水竭，
仿佛穿透了时间的洪流，
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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