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去不了解纳言格式,又心想百姓也不知道,于是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了。
他将矿渣当染料使用的步骤详细写了下来,又把矿渣染制后的硬布的使用方式给列举了一些。
最后没抱什么希望的,于皇宫外的所谓纳言处,将事牒递交到里头。
不得不说,小小的纳言处里头坐着个人,而纳言处外面,站岗着十个一身盔甲的将士。
这场面仿佛是在跟百姓说——
大胆纳言,你们的纳言会被谨慎处置,不用担心会遭遇报复!
次日清早,独孤永业在绵软的床榻上,舒服的睡了一夜,日上三竿了才自然苏醒。
下意识来到太仆寺的务公院,独孤伽罗并不在这儿,似乎她每天都很忙一样。
其他的寺内官吏也来来往往的一片繁忙,要么是有人过来递报哪里需要膳食招待,要么就是今夜需要安顿多少地方来人的下榻。
总之杂七杂八的,事无巨细的事务,构成了太仆寺一片繁忙却高效有序的忙碌场面。
“阿妹是真有能耐啊,虽然女子做官……但也算是有能力胜任了。”
自己一介正五品太守,早前竟然无知而无畏的狂妄如斯,目中无人的瞧不起自己的阿妹。
独孤伽罗可是正四品太仆寺寺卿。
越想越脸红的独孤永业,匆匆就自行离开了皇宫,准备回洛州去。
他也没脸再见自己的阿妹了,想阿妹官居正四品,对自己这么客气……
哎,越想越丢人!羞耻!
……
几天后,一邮使策马来到洛州,步履直奔太守府。
被“闲置”了的独孤永业,已然在琢磨常考是个什么东西,总这么被闲置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打算通过常考,考个别的官来做做,顺便为自己的恩荫入仕出身正名!
“可是洛州太守独孤永业?”
独孤永业刚走出书房,就瞧见院落里站着个邮使。
他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正是本官,何时找我?”
邮使将一份他很熟悉的事牒,从邮包里掏了出来:
“这是你写的吗?大概复述一下里头内容!”
独孤永业听话的大概说了一下,他只是写了份事牒,提议矿渣别直接扔……
这邮使怎么一脸严肃的,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然而邮使只是做习惯了这份差事,按流程来办事而已。
以大致内容来验明正身后,邮使又掏出来另一份事牒,宣读道:
“都察院,制令:洛州太守之提议,可行性极高,特请亲自进京,与相关处署详细商议,事后以论功行赏制嘉赏!”
邮使说罢,便将这份事牒,以及通行令牌和一吊车马费,一道递给他,随后就匆匆走了,一副很忙的模样。
独孤永业许久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只是试探着写写而已,居然真的收到了反馈?
反应过来后,独孤永业满心都是激动!
这个朝廷!他听人说话!听人说话!
他并不高高在上!他会俯下身来倾听!而不会无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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