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余饭后的咬牙切齿中。
如今,真的要真实发生了……吗?
杨坚自然也是支持雪耻的那一个,只是他的私心希望去雪耻的,不是自己的阿弟。
这个阿弟,可是自己和爱妻一起,亲手抚养长大的。
“诶,阿兄怎么哭了?”杨坚的眼泪,不受控的被鼻间酸意逼出眼眶,杨爽毕竟年纪小,还不知道自己去挑战的对手是什么模样,因此毫无生离死别的担忧。
但杨坚知道,突厥蛮夷可不是残齐,残齐好歹也是中原人,是知道讲道理的,蛮夷只讲残暴和血腥。
杀人摘头!以骨为皿!
“风沙大罢了!乃公怎可能哭!”杨坚收起难得的感性,使劲扇了一下杨爽的肩膀。
不知何时,当年那皱巴巴的小粉肉团子,连他胳膊都架不住的小肉团子,现在已然长成了被锤一拳都依旧稳站在原地的高大少年。
本以为阿弟最出息也不过做个文官,毕竟他这年轻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读书,而他的军事才能,或许是自幼总是跟随军中行军,耳濡目染之下所以……
谁知今日,他竟已然是个武将。
“阿兄,勿要担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杨爽将一生感恩兄嫂的养育之恩,不告而别他还能少些多愁善感,眼下行将告别,他不想流露不舍和畏惧,免叫阿兄担忧。
“这些水、马,都带上,免得……嗯,阿兄走了。”
杨坚一声利落,便转身一跃上马,随后头也不回的率领几百随行,在马队尾后掀起黄沙巨幕。
巨幕落幕时,杨爽瞧见南边那远处,已然只有渐行渐远的一片模糊黑点。
……
唐邕率领两万洛阳路军,纵穿险峻的阴山山脉后,又向北策马奔袭了千里之遥。
然而有些情况,出乎唐邕的意料——
阴山以北的方圆千里,堪称荒无人烟,除了沙漠,就是寸草不生的大片荒原。
别说水,哪怕是胡杨林都鲜见一棵。
这跟从齐国境内向漠北开拔,差异太大了。
齐国境内向北跋涉四百里时,便是大兴安岭山脉。
背靠着绿色屏障,哪怕对突厥征战失力,大军也能迅速掩藏入大兴安岭内。
而眼前……大军跋涉至此,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甚至连突厥部落聚于何处,都无法判断。
更难判断的是水源。
“停止行军!原地驻扎!”
唐邕有些心慌了,谁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不会心慌?
别说劫掠突厥蛮夷的资物弥补行军所需办不到,连水源都快耗尽了。
此时再想回头的话,仅剩的行军资物根本不足以大军再跋涉一千三百多里!
“主帅大人,于如此空旷之地驻扎,且还是两万大军,万一被突厥蛮夷察觉……”
“呃……”
来向唐邕表达担忧的副将,甚至话还没说完,就因不适和劳累晕眩的头晕眼花,甚至一弯腰就汹涌呕吐起来。
“无碍吧?”唐邕瞧见将士们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他满心都是担忧:
“快扎营!原地歇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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