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线,免得日后给自家招来不可估计的麻烦。
得知任擎天来意,为了以防后患,徐万贯狠下心来,连大门都未曾让任擎天踏进一步,更别说让他将女儿带去。并厉声扬言:你们国民党的脑袋尚且不保,我徐万贯绝不会让你将女儿带走,你若是对招男还心存半点情谊,请你放过她,就此,我徐家与你姓任的,再无半点关系!
眼见岳父已铁了心地要与自己彻底划清界限,任擎天顿时如木偶般杵在当地,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迷茫不定。
岳父之言,尽管绝情,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国民党军队已兵败如山倒,自己身为国军军官,已如丧家之犬,能否苟活于世,尚且不定,怎保爱妻的人身安全,更何谈给予幸福?
眼下形势急在眉睫,绝不可迟疑不决。肝肠寸断之下,任擎天只得僵尸般地向徐家跪别!
谁曾想,这一别,就几近半个世纪!
说到这里,任老一声长叹,只顾凝视着手中的玉镯,怔怔出神。
这叹息中,真不知蕴含着多少依恋与辛酸!
飞机徐徐降落,河口机场到了,我与林秘书分从两侧搀扶着任老,缓缓下得机来。
还未出得机场,任老杵在人行道边,用颤抖的手臂指向机场内外的楼群,哽咽不已道:“这些……变化太大了,国家和平了,多好啊!”或许,眼前的景色,与任老记忆中的河口,实有天壤之别。
“这也是最近两年才建的,大多都是闲置房,正在招商引资,实是百业待兴啊。”我望着不远处围墙上的醒目标语,向任老解释道。
“太好啦,和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繁荣昌盛。”任老望着对面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往来如梭的人流,感慨万千。
“咱们是暂且入住,还是继续赶路?”眼瞅着日已偏西,我向任老征求道。
“你去咨询一下,市内有没有港台华人接待处?”任老颇为激动,连声音都有点儿异样。
“当然有啦,就在昨天,我就载过一位从香港回家探亲的老太太,那个单位,我熟。”我正欲去咨询,一旁的士司机却抢先插言,不愧是出租车司机,几乎就是当地的活地图。
透过车窗玻璃,望着平坦、宽阔的柏油路,以及路边参差不齐的建筑群,看得出来,任老实是心潮澎湃。
“先前,河口哪有这好的马路,只有一条南北大街和东西官道,也仅有市政府大院才有两层小洋楼。眼下,到处都是高楼耸立,真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啊。”出租车穿梭在游人如织的大街上,任老情不自禁地感慨。
“如今改革开放,到处都是百业待兴,快速发展呀。”这司机倒挺有眼力见,随声附和,张口就来。
“形势一片大好,好日子来之不易啊。”望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店铺,任老思潮起伏。
“市委市政府海外华人接待处到了。”穿过数条街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机关单位的大院里,司机驻了车。
虽说我是土生土长的河口人,但这河口市委市政府大院,还是头一次到。
大厦前怀,一杆高高的五星红旗正迎风飘扬,仿佛在欢迎任老这位特殊客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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