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了。
尽管早已有了准备,可各州县告急的公文还是频频送至通政使司,送至卫允的桌前。
好在卫允早在上奏汴京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社会教的人手和黑甲军同时介入,帮着各州县衙门安置这些军户。
每一百户人家为一屯,合计共安置了八千九百七十屯,每屯设屯长一人,配给文书两人,当然了,如今人手不够,原本该配两个的文书只配了一个,还有很多屯子没有。
而且屯长不由衙门指派,而是每五年由屯中的村名进行投票选举,每户一票,得票数最多者出任屯长。
每十屯为一镇,设镇长一位,副镇长两位,这三个位置都是由衙门指派,镇长负责和衙门沟通,传达衙门的政令。
两个副镇长则分别负责镇内的治安和刑名案件,负责治安的副镇长,则由衙门里的捕头出任,负责巡视各屯,缉拿盗贼。
而负责刑名的副镇长则由按察使司指派,除非是闹出了人命的大案,否则的话,若是其余的案件,则直接由副镇长侦查,由三个镇长联和处置。
十二月中旬,鹅毛般的大雪率先将陕西北部的区域笼罩,不过短短数日,大雪便蔓延至陕西全境,整个陕西,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色。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冷风呼呼的刮着,自四面八方而来,好似无休无止,辽阔的河面之上,已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平滑如镜,看不到半点涟漪。
渭水之畔,一十二骑顶着风雪,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身披蓑衣,策马疾驰,好似一柄钢刀,穿行于于天地之间,卷起的风浪使得周遭风雪肃然一空。
“三爷,前边河边有个亭子,咱们要不要歇息片刻?”
这十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着小白杨的卫允还有他的十个亲卫。
“还有多久能到?”卫允拉着缰绳问。
胯下的马儿唏律律的叫着,口鼻之中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白色热气,四肢蹄子仍旧原地不停的动着,似乎还要一停下,就能被这彻骨的冰寒把血液都给冻僵了。
“还有不到二十里!”
亲卫看了看那个亭子,又举目四顾了半晌,寻找着地标,确定自己的位置,估算着和长安城之间的距离,向卫允回禀道。
“这冰天雪地的,马儿都跑不快,二十里路估计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到!”卫允沉吟着。
小白杨道:“三爷,路还远着呢,就算咱们不累,马儿也累了!”
确实,自渭州一路而来,光是今日他们就跑了将近两个时辰,五十多里的路,马儿也不是铁打的,也是会累的,尤其现在正值冰天雪地,地面湿滑,若是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来一场‘马祸’那就得不偿失了。
卫允道:“那就在这儿歇息片刻,用些干粮,再四处看看能不能寻些干草给马儿吃一点垫一垫,别给累坏了!”
“三爷放心吧,大家伙都省得!”
“行了,都别杵着了,该干啥干啥去,难不成还让我伺候你们不成!”
众人一起翻身下马,小白杨忙屁颠屁颠的接过卫允手中的缰绳,递给了旁边的亲卫。
说是亭子,其实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棚子,四根碗口粗的柱子,顶上盖着的是厚厚的茅草,已经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雪。
几个亲卫遛马的遛马,打水的打水,警戒的警戒。
卫允披着一件血红色的披风,上面绣着黑色的图案,乃是卫允离开汴京的之前张氏亲手替卫允绣的,绣艺虽不如那些绣娘,但却是卫允最喜欢的一件披风。
“三爷,都快过年了,今年咱们是留在长安还是回汴京去?”小白杨有些期待的问卫允。
卫允望着已然覆盖上一层寒霜的渭水,目光扫过沿河两岸白茫茫的一片,心中竟忽然生出一种天地苍茫的寂寞。
“哎!我倒是也想回汴京,也得回得去才行!”卫允有些无奈。
与张氏和昭哥儿分别也有一年多了,当初卫允刚离开汴京的时候,昭哥儿还只是个躺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儿。
现如今的昭哥儿,也该会走路,会喊人了,只是卫允这个父亲却远在千里之外!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
如今新政正值紧要关头,八万多户的军户刚刚才安置下来,现在又是隆冬腊月,天寒地冻的,突发的事情多了去了,卫允这个新政得总负责人哪里离得开。
若是这个时候当真出了什么事情,手底下人又拿不定主意,要是再碰上卫允不在,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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