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这是秉性的公义二字。
我借着这笔价值,得到林公子就同意可以将她带走。
而绿容作为花魁的身价……
绿容却摇了摇头:“姑娘,我并不想赎身。”
“似我这等女子,不赎身,在楼中最近一两年好歹有身价支撑,倒不会遭遇许多磨难。”
“便是老去了,只要我用心一些,也不至于遭遇太多苦楚。”
“但一旦赎了身,自由之身,没了楼中银钱门槛,街头贩夫走卒,哪怕砍柴的农夫都能对我肆意侮辱!”
“若是求告出去,还要接受其他人的指责和更加放肆的瞧不起。无非就是那些话,什么蓄意勾引,什么人尽可夫,什么不知廉耻……更恶心的我都听过。”
“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我宁愿就这样,临死都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绿容。”
她语意平淡,说话却是清晰明了,想来这想法已经不知被她思索了多久。
我一时心中复杂难言。
绿容的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对错。
但她生活的艰难,我却已然明白。
不赎身,哪怕她要付出尊严,可大概率是能体面一点的活着的。
可赎了身……呵,街头巷尾,谁愿意邻居是曾做过伎子的?
至于远走他乡——绿容这样的容貌身段,没人庇佑,焉敢出门?
是了。
自古从良的花魁,如今又有谁得了好下场呢?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也是因为她的丈夫为了钱财要将她送与旁人。
绿容她……看似是婉转柔顺的花魁,可但凭这句话就能知道,她心中的尊严,不比人少。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