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该相识才好,大家不知者不罪,只是这位仁兄也要释然才好。”
章秋谷微微一笑,答道:“和甫兄言重了!我拳脚无情,多多得罪,改天当得负荆请罪。”
金和甫连称不敢,面上生红,回身又与辛修甫说了几句“仰仗费心”的话,自觉在这里很是尴尬不自在,便拱手告辞了。
章秋谷也不相留,任他带着众人,狐兔成群的一哄而去。
金和甫走之后,陈文仙方从后房走了出来。云髻半偏,花钿不整,眼含泪晕,颊褪红潮,含情带羞的向章秋谷道:“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这个杀千刀的,摆出这付架势,这是要来砸我的场子呀,我是招他惹他了,平白的受这无妄之灾。幸好二少来的及时,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被他糟蹋城什么样儿呢。”说着牵了章秋谷的手,又是珠泪涟涟,那委屈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好生安抚。
章秋谷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见她这付样子,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安慰了好一会,陈文仙方才止住,拭干眼泪,走到梳妆台旁边,一面招呼伙计摆好台面,一面重施朱粉,再画蛾眉,收拾去满面啼妆,平添出一团春色。换好了衣服,移步上来斟了一巡酒。
这一席酒,因为是章秋谷把金和甫赶走,大家十分高兴,连房间里嬷嬷侍女也都对他十分巴结,竭力招呼。
陈文仙坐在章秋谷的身后,虽然不说什么话,但他两人时不时的对望一眼,眉目之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意流露出来。
章秋谷忽然回头,见贡春树叫的金小宝刚刚走进来,便问他张书玉的事情,可曾到院中去过,金小宝道:“她是来闹过几次,不过没找到贡大少,抓不到证据,她也不能把我怎样。不过那张书玉叫嚣,要在张园和我一决高下,我也不知道她要怎么一决高下。哼,真要闹起来,我也未必就怕了她!”
贡春树笑道:“张书玉要同你闹,你只要请章二少做你保镖,保管你没事。”
金小宝还以为他是在取笑,回道:“我是在讲正经话,你不要胡闹。”
贡春树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又道:“他有这样的本事,你请他做你保镖,还怕什么张书玉么?”
金小宝听了,似信不信的看着章秋谷,笑道:“还真是看不出,这是真的吗?”
陈文仙又代说了一遍,金小宝方才相信。
那席上的众位莺莺燕燕听了,大家凝视章秋谷,眼波脉脉,都有倾慕之情。
当天夜里席散之后,客人谢过主人,便一齐散去。
章秋谷略坐了一会儿,又安慰了陈文仙几句,便站起身来,也想回客栈。
陈文仙牵住章秋谷的衣裳,不肯放他回去。
章秋谷因为还惦记着李双林约他晚间过去,怎么都不肯留下。
陈文仙见留不住他,生起气来,放了手回身坐在床前,翠黛低颦,一言不发。
章秋谷回过身来,见陈文仙泪揾秋波,红生宝靥,那一付西子捧心的模样直令人神魂颠倒,不觉怜惜起来,又游移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笑道:“你不要我回去,我就不去,你别生气,无论什么话咱们总是可以商量的。”
陈文仙见章秋谷答应了不去,方才抬起头来,拭泪应道:“你要去就只管去,还管我干嘛,左右我是没人疼的,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章秋谷笑道:“好了别说了,都是我的不是。”说着就走过去,与陈文仙并肩坐下。
陈文仙一手推开章秋谷道:“我这里小门小户的,不是委屈了你章二少吗?你赶紧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章秋谷对着宝珠姐等做个鬼脸道:“阿唷!看看你们先生,厉害吧,把我说得哑口无言,真真是吓坏了小生我。”几句话,说得宝珠姐同陈文仙都笑起来。
陈文仙娇嗔道:“我从来就不会凶别人,还是你自己不好。”
章秋谷也是一笑而罢。
聊了一会儿,伙计已经端上来稀饭。章秋谷吃了个唇齿留香。
正是:罗帐四垂,华灯背影。锦帏不卷,珍簟新铺。宝靥偎霞,纤腰抱月。半含雀舌,春融檀口之酥;低照云鬟,暗度麝兰之气。卧后之清宵细细,凤女颠狂;枕边之私语轻轻,檀奴珍重。欢能解事,旖旎如云;侬本多情,温柔似水。果然知己心无那,博得蛾眉死也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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