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大少尽管卯足了火力准备开喷,结果没有给力的词儿,硬是被对手给怼得哑火,就连自己的助攻都被对手给怼蔫巴了,最后只得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可是他堂堂马大少怎能吃得下这个闷亏!不行,绝对不能忍!
于是,马山甫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约几个朋友去打砸了她的房间,你看如何?”
王安阁连忙摇手道:“上海这地方比不得内地,万一个他们去报了捕房,你又该怎么样呢?”
马山甫道:“就是她报了捕房,我们也不见得吃亏。”
王安阁道:“虽然如此,难道我们还要为了这件事情和她打官司吗?况且到了那个时候,你说她有心怠慢,是没有凭据的事情。我们打毁她的房间,却是件犯法的举动。万一外国人说我们违背了他们的马路章程,一定要公事公办起来,罚几个钱还在其次,我们的面子又放在哪里去呢?你只要前前后后的想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可以动粗的。”
马山甫一言不发,低着个头,坐在那里,王安阁和他说话他也不答应。
到了晚上,马山甫连晚饭也不肯吃。王安阁劝了他一回,马山甫只是给他来了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王安阁也只得由他。
到了夜里,大家收拾洗漱睡觉,马山甫也不理睬,不洗漱,甚至衣服也不脱,只是和衣躺在床上。王安阁劝他宽了衣服再睡,他也不肯,王安阁只得由着他,自己去安歇了。
到了次日早上,王安阁很早就起来了,他一直不放心马山甫,一起来便直接来到马山甫的房里看他。
只见马山甫还在睡着,却是听见床帐里不断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王安阁连忙揭开帐子看去,只见马山甫整张脸儿都烧得通红,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这般形状,让他吃了一惊。叫了两声,马山甫也不答应,只是昏昏地睡着。
原来这位马山甫出身富贵,平日里父母溺爱,奴婢承迎,一呼百诺,要一奉十,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的闷气。如今凭空地碰了这样一个钉子,受了这一顿窝囊气,自然的怒填肺腑,气塞胸膛。更兼以前和陆韵仙彼此要好的时候尤云殢雨,恩爱缠绵,深情宛转,海誓山盟。春宵苦短,双飞蛱蝶之图;宝帐四垂,同命鸳鸯之影。那是朝朝交颈,夜夜成双,欢乐得不要不要的,然后就有些悲剧地把自己个儿的身体给掏空,虚弱了起来。如今在陆韵仙那里受了一顿气,熊熊怒火发不出来,统统地憋在自己的身体里,就只能是自己烧自己了,这不,就发烧了,直烧得红头张脸,满身发热,神志不清,这病来得真就如泰山倾塌,毫不客气,连商量都不带商量的,铺天盖地地就砸了下来。
王安阁见他病成这般模样,便不由得慌了手脚,连忙请了医生来给他诊脉。
这个医生姓庄,外号叫做庄一帖,因为他两耳重听,大家又叫他庄聋聱。
当下庄聋聱诊了马山甫两手的脉,又看了舌苔,细细的问了病因,只是摇头说道:“他这个病势来得不轻,你们须要小心些。”说着便提起笔来,三下两下地开了一张方子,递给王安阁道:“吃了这帖药再看情形吧。”一面说着,一面立起身来。
王安阁听着他这般口气,心上就是一阵的惊惧,几个意思?这是要判死刑的节奏?急忙拉住庄聋聱道:“请先生细看一看,他这个病究竟能不能好?”
庄聋聱见王安阁和自己啰嗦,心中便有几分不快,冷笑道:“我们做医生的,只会给人治病,要保着别人不死,那是办不到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将来也是要死的,难道做了医生就会有什么不死的秘诀不成?”
王安阁凭空的受了庄聋聱一顿抢白,心中很是不痛快。这几天真是他的晦气期,先是在陆韵仙那里受一顿抢白把他搞得灰头土脸,如今又被个医生给怼了一顿。想要说什么,不过又一转念:今天是请他来看病的,倒是不便和他争执什么,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忍了!如此这般地做了一顿心理建设,便忍住不再开口。等庄聋聱走了,连忙叫人去抓了药回来,自己看着煎好了药,给马山甫吃了下去,却也没有什么起色。
不料过了一天,到了半夜的时候,马山甫忽然病情沉重起来,口中谵语,身上烧得就如炭火一般,头上却没有一点儿的汗气,昏昏沉沉的连人都不认识了。病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从床上坐起身来,掀开盖的棉被,就要下床,口中一个劲儿地嚷着要到陆韵仙那里,还要去问她为什么这般没有良心。慌得王安阁连忙把他按住了,使出了自己的洪荒之力才安顿他睡下,如此的闹腾了一夜。
王安阁十分着急,恐怕马山甫有个三长两短,他一个人担不起责任,无法和他的家人交代,便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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