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愿,如何去救人?”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高渐离听到荆轲的字与名号时,勉强配合地坐了起来,他果断出手,但听完那人说话才知道自己弄错了。
“你这是什么针?”李贤没觉得异常,只是怪异。
“楚人给我的,可以防身。没,没有什么害处,就让人昏睡而已。”
李贤叹出一口气,没把这个东西放在心上。
“你因荆轲死,想要死要活,不如咬舌自尽。我可将你们埋在一起,被人当靶子还偷着乐。”
这个被章邯那土匪喊作大人的人,也忒毒舌了,应该是荆轲在江湖里的朋友,估计还曾是他的雇主。
室内昏暗,一点灯火丢入他眼中。高渐离但见他的长相,居然可以用摄人心魄来形容,就像是筑上关键的弦音响动的最迷离美妙的乐曲。
章台宫与芷兰宫相连接的方向
天色翻新,云层中透出了一丝橘红的霞光。
许栀走在长廊,虽然已然把今日前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了最大的准备。
仰头秦檐,双燕戏逐。
她双手合十,下意识祷告,不要生出别的事端。
“公主,您要不回宫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她朝她笑笑。
阿枝见嬴荷华一早起来的时候,神情疲惫,容色有些憔悴,像是整宿没睡。
她在嬴荷华身侧这些时间,亲眼见到要当好一个秦国公主需要做什么事情,或者要规避何等的繁杂危险。
从始至终,阿枝就没有见过她真正放宽过心。
嬴荷华有着太多深渊般的思绪。
张良或许正是深知这一点,纵然他有太多疑问,但他选择尊重她,不愿深究。他恰恰太好,太好的人,就越发不容易触及到其中最深处的秘密。
但阿枝知道,嬴荷华很喜欢张良。生病喃语她所唤都是他的名字。
“大王今日在章台接见燕国使臣,恐怕比往日要多一些时间。公主不如在侧殿坐一会儿,虽然快要入春,但入春前,时节极寒。站在此处等上两三个时辰,您会受寒的。”
“你知道今天燕国使臣来做什么吗?”
阿枝不解她明知故问的道理,还是重复道:“进献督亢地图与樊於期颅函。”
阿枝见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道:“张良先生已将荆轲说服,先生在朝上,荆轲那边该不会出什么事。”阿枝见她愁云未展,续言:“对了,公主还不知道,李监察于前日返回咸阳,他今日也会上朝,公主担忧之事也可宽心。”
她怎么会不知道李贤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她的寝殿来了的不速之客就是他。
李贤直杠杠地走近,他仗着武艺高强,就连宫中也仿若无人之地。
殿中的烛火微漾,她没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李贤找她议事多半在梅园,于咸阳宫中夜里来,还是头一次。
守卫一来,谅他武功再高,也能把他直接给用戈戳死。
“你胆子太大了。”她压低声音。
“不如公主胆子大。”
李贤步步紧逼。
“高渐离怎么回事?”
许栀不知道他从何处知道了消息,她后退两步,跌在床榻。
李贤两步就过来了。
帷幔床帘又被他一把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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