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韩赵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秋兮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当下抱着束花挑选的嬴荷华和昌平君口中狡诈非常的小公主联系在一起。
“母妃在何处?为何不见母妃。”
在秋兮眼中,此番,嬴荷华从宫外游玩回来,定然是饿了。
秋兮连忙提醒道:“夫人在芙月殿还没回来,但夫人已亲手为公主备好饭食。”
“好。”
许栀点点头,回寝殿把带回来的花让阿枝插进瓶中,腊梅花果然芳香,一放置,顿时就填满了整个空间。
郑璃的手艺真好。
她用完饭菜,侍女将案撤了下去。
许栀沉在浴桶的时候都还在想魏国的事情。
她穿着藕色直裾,从铜器中抽出一枝桃花,放在枕边喃喃自语。
虽然天黑了,但也只有七点左右。许栀虽然来了秦宫这么些年,但还是无法解释七八点就要乖乖睡觉的作息时间。
许栀在床上左右也睡不着。
她披了外衣,系着件薄斗篷,拿了那枝桃花。
走在梅园中,她用桃花为枝,挑开挡住她视线的小树枝。
“母妃什么都会,为什么我就没办法从她身上学些好的?”
许栀说着。
空气忽然稀薄,一团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连她手里的灯都晃了。
“依臣所见,公主所学断不可能成为郑夫人。”
他盯着这柄竹编的灯笼,与他家里李左车那个很是相似。
李贤略微感觉有些不适,他还没往深处想,一手拨开面前的梅花,走近她一步,是不容躲避的直接。
许栀后退两步。
他的眼睛与黑暗融为一体,浑身都是阴沉昏暗的腐蚀气息。不知道什么地方,她嗅到一丝很淡的血味。
“你干什么?”
李贤忽然笑了一声,沉沉道:“公主在终南山上究竟要干什么?”
许栀也懵了。
要说张良来质问她,她能理解。
她不太清楚李贤为何来势汹汹?好像接着黄蜡烛的火,依稀看到他哪里有伤。一想到他骗了她不止一次,嘴里又没什么真话,什么也也装出来,她就懒得去理。
“我还未问你一句。大人就迫不及待地要来质问我所行为何?你是不是把顺序弄错了?”
李贤没给她废话太多。
他从之前离开过的后门,将她扯进了寝宫。
一进寝殿,腊梅香扑鼻而来。
李贤不管她手上还握着一枝桃花,用受伤了的左手将她手腕一束,一把将她抵在了墙上。
“这一招借刀杀人。”
他落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贤忽然埋下头,压低声音,脖颈间袭来温热的呼吸,沉沉落在她耳侧。
“许栀,你用得好啊。”
许栀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腕上有湿润的液体,刚才看到他受了刀伤,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伤口应该不浅。
她用力扭了手,希望吃痛的同时放开她。
但他却不管不顾地将力道加大,即便是血液顺着她的腕流了下来,也没能挣开。
她干脆抬起眼,半昂着头。
“终南山是你自己要来。是你自己写信给魏咎,路是你自己选的。”
李贤躬身,提了膝,抵住她的腿,她半个身子被提了起来,然后放在了放置花瓶的案台上。
手臂被举高于头颅上方,藕粉色的宽袖彻底落到肘部。
他手掌的伤口终于崩开,血从她雪白的皮肤滑下,划成一道殷红的线。
许栀被动了好几下,除了贴在墙上的后背,没有着力点,论她怎么踹也没法用力。
她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从章台宫走回寝宫,本来就已经累,现在更是有些气喘吁吁。
她一日在山上,车上花香浸入发间,馥郁芬芳缭绕于身。
“别乱动。”
李贤没碰到她任何不妥的部位。
但就他屈膝俯身这个动作,抵在案桌边沿,她下身裙裾中间的布料亦被他膝盖压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挟制的姿势太过暧昧,甚至令人羞耻。
许栀心慌,她努力地推了两把,李贤除了纹丝不动,没有别的表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黄色的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晃动。
那双眼犹如埋了了暗夜之珠,纵然不见晦暗的瞳色中带有任何的情绪。
但许栀不敢再看他。
“这是什么地方,大人最好想清楚。”
李贤一直在想怎么让她说出她要如何安排魏咎的办法,没把心思放在当下的举止上。
他略一低头。
她腰如束素,不住地挣扎,此间蹙拧细眉,脸颊泛红,手肘关节绕了一线血迹。
这种情态,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感官刺激。
许栀偏偏还在喋喋不休地讽刺他。
“怎么,大人把做事情做绝了,也是别人的错?”
李贤觉得,他两辈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
李贤垂下头,手上皆是殷红,他不敢去触碰她的面颊。
“你最好别惹我。”
她手腕总算被松了,酸得抬不起来,手腕间尽是血污。许栀瞪了他一眼,“你真是死性不改。”
“死性不改?”
李贤的火气陡然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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