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恍然大悟般连连去留人,又恭恭敬敬地拜道:“先生留步。”
那中年人理也没理。
张良与陈平将楼下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纵然魏王下令逐出秦使,但在大梁,秦国使臣的身份给予了他们绝对的尊重,大梁中的王公贵族大抵都知道轻重,统一口径,非但没有人该对他们使眼色,更是毕恭毕敬。
这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尊重。
张良和陈平对案而坐的漆案上放着棋盘。
“子房,你若再不出手,平只好道承让。”
一旁随侍的秦卫从外头进来,“张大人,魏王下令让我等出咸阳,这该如何是好?”
张良手上的杯盏并没有再续上更多,他作了个令陈平先言的动作。
“魏王着急之时,我们偏不能急。”
张良饮水之时,从这样的话中听到了嬴荷华的口气,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意。
这一刻,似乎身上的秦国官服不像是刚才那样难受了。
——
许栀踏入覆秋宫,却是空荡荡的。
“今日为何只有国尉一人?”
这些时日,许栀从尉缭的口中听到了许多魏国的消息。
这下燕国使臣也跑去大梁凑热闹。
估计秦国遣使的消息一出,楚国大抵也要坐不住了。
“因为臣知晓公主在担心什么,也只有臣能帮公主解惑。”
许栀笑笑,“国尉难得这么好的态度,您连太傅都不想做,要解我的什么疑惑?”
尉缭拖着他的长袍来回在大殿中晃悠,他握着的那一卷竹简,但上面是空白的。
他捋了捋胡须,又把手里的竹简卷起来,和许栀话里话外地讲。
“王丞相,明白人。跟着他老师蔡泽,仕途、见解,按部就班也能跑得差不多。这件事,他怕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若能想到,那也不会被大王骂得大气不敢出。”
许栀以为他在跟她讲辨别人心之类的东西,这很符合尉缭喜欢评判人的性格。
尉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公主想说什么?李廷尉来秦之前是个楚人,这事情,他得避讳着,他帮不了你。”
尉缭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许栀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许栀保持着笑容,拱手拜道:“此事确实困扰我,永安愚钝,还请国尉教我。”
覆秋宫内花椒的香气混合了春天的清新,不像是冬天,风一吹,许栀似乎都能感觉到它馥郁微麻的味道。
尉缭觉得花椒很是提神,他看着嬴荷华。
尉缭准备开口之前不是没听到宫中的一些风言风语。
一会儿说她要嫁给那魏国公子咎。
一会儿又有流言说她对她少傅非同一般。
还有早间的言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在咸阳闹市传得沸沸扬扬的——李贤与之青梅竹马,她早就把他当成侍君看待。
尉缭才不管这些。
在尉缭看来。一个能和她父王讲得出天下形势,和他他探讨出灭国筹算的公主,绝不会局限于情爱之中。
而楚国的联姻,才是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也正是嬴政几次与他商议想要速灭楚国的助燃器。
小公主微微朝他颔首。
尉缭更觉他所猜不假。
这一句话,尉缭说得相当直接。
“公主想要自己摆脱楚国,还是想要大王摆脱楚系的威胁?”
而她抬起头,几乎没有迟疑,“永安想要大秦不受楚国的制约。”她续言:“无论是军事还是我的婚事。”
许栀这话真情实意,秦亡在楚人手中,楚人绝不能是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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