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我不能在此时说明。至少现在,纵观列国,燕月,你不得不承认,没有一个君主比得上他。”
燕月不能与之再辩。
而田光是有备而来。
他沉笑:“我欲邀先生与我一同来观秦之惨败的好戏,先生本不是自愿去到秦国,如今正是得以重返自由之良机。秦国为了攻下魏国,闹得生灵涂炭。先生难道不见这满城的惨状?如今,先生既然能褪去秦袍,又何故握着秦剑?”
张良道:“脱去秦袍如何?穿上燕国服饰又当怎样?不管你手握秦剑燕剑,还是韩剑。这天下之中,真正了解民之所需,民心方向所在,才是良该手握之剑该出鞘的地方。如今,不是秦国。”
田光这才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张良的心从来不在天下任何一国之中,他已经不再是六年前一心复韩的张良了。
不知是受何人的引导,他在乎的只是民生之安乐,他把儒家之学又读到了入世之中。
田光见谈话已然不起作用。显也起先与他说,张良无法策反,他还有些不相信。
毕竟,以前,借着陇西地动之事,嬴政焦头烂额之际。
是张良实实在在地给了他进咸阳宫的机会。
若不是嬴政恰好在,用太阿剑挑开了那把淬毒的匕首,嬴荷华必死无疑。
彼时,张良铁了心要她死。
而现在,他却说她赤诚。
田光终于明白了燕丹在赶赴咸阳前一日,见过赵嘉后,他对他说的话。
——“田光先生,丹总算明白了一回。若制秦,在秦臣之中,首要是李斯,别看他现在只是个廷尉,嬴政啊,对他很是赞许。宗室之中,不是扶苏,而是嬴荷华。早在她捅杀赵嘉,出现在李斯府邸的时候,我们就该除掉她。”
嬴荷华。
田光沉笑。
他手上还有着一个杀手锏。
“先生该还不知道吧。嬴荷华尚未及笄,未赐诏书,便已经赶着时间去楚陈之地亲见楚王。如此行径,滑天下之大稽。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
田光终于看到张良的表情发生了颤动。
他总算找到了突破的口子,他从衣襟中扯出一封楚王写给燕王的帛书。
燕王名义上还有个空壳。按照周礼,列国中除了封王之外,封后也是一国大事。而强国之中的王后更是瞩目。需要宴请列国,派出使臣以恭贺新禧。
秦楚在这时候,还整出这样一回事,自然更是侧目而视。
“先生可观。”
张良在竹简中看到燕国文字便已觉此事有蹊跷,现今得知,嬴荷华嫁楚,燕丹早有筹备。
他不会相信她会在这时候去楚。
纵然帛书明明白白地写着:楚在陈设宴,以贺秦楚世代姻好。
他也不相信她会没有缘故地去楚。
张良看着脚下所淌的鸿沟水。
她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又说:子房,我没办法等你回来。
他隐隐约约知道嬴荷华要做什么。
但愿在千万种可能之中,她不要选择最危险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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