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应该来得及吧?】
克恩:“?”
《我父亲现在在哪》
克恩“……”
啊、啊这。
他立刻努力维持住自己礼貌微笑的表情,手指悬在手机摁键上,短暂地不知道该摁哪里、该编辑出什么讯息。
最后,他艰难地编辑出一句没用的废话反问:【你不知道吗?】
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不会吧,工藤优作不会真的……他真的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愧是工藤优作啊!
他都想替工藤牌柯南询问:你礼貌吗!
【不知道,】柯南非常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们在研究一些情报,他突然接到电话就走了,我只听到了‘医院’和你的名字。】
克恩:“……”
他礼貌纠正:【你听到的应该是‘波本’,不是我,是‘黛米·波本’。】
【‘黛米·波本’?她不是和人鱼岛有关吗,组织也从我父亲的渠道投放了这条线索?】柯南疑惑,又了然,【把他也拖在人鱼岛,能更好地绑住你。】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惜和父亲并不是双向奔赴。
克恩战术性后仰了一下,礼貌编辑讯息回复:【有两条关于‘黛米·波本’的讯息,一条是关于她死而复生的秘密,在人鱼岛,属于过去。一条是关于她的白癜风秘密,在伦敦医院,属于现在。】
【你父亲现在在伦敦,在解决掉人鱼岛的事情之前,恐怕都无法回来了。】
他摁键:【乌鸦在盯着他。】
如果他是组织的人,那么就会一直监视工藤优作,他推测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工藤优作甚至可以看到监视自己的人。
那家伙是个侦探,还是个会开直升机和客机的侦探,再会一些反跟踪和反监测很正常,就算不会,直觉敏锐一些也能察觉到。
很巧,侦探就是一个有直觉天赋分支的职业。
【伦敦???】
【他去伦敦了???】
……咳。
克恩因为想到那些‘如影如随跟着、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的人形摄像头’而微收笑意,严肃起来的表情没有维持住。
他立刻战术性握拳低咳,掩饰就要涌出来的笑意。
【嗯……很抱歉,工藤先生去伦敦了。】
*
不动声色地诱哄白鸽飞过来的第五分钟,工藤优作只慢悠悠的用手磨了一半的面包投喂出去,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传来收到新讯息的提示声。
随后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第一道手机提示声响起的时候,在地面上踱步、在长椅上低头啄面包碎屑、以及在工藤优作黑色西装上停留的白鸽们只是有些迟疑。
但随着不断响起的提示声,它们不再犹豫,果断见事不妙就溜,纷纷扑朔着白色的大翅膀,争先恐后地飞起来。
在肩膀上陡然传来重力的时候,工藤优作立刻侧脸,避开了‘鸽子翅膀扇脸’的攻击。
他没有阻止那只吃了就跑的没心没肺白鸽,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拍了拍自己黑色西装上的灰色抓痕。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工藤优作把半块面包放在一边,开始查看信息。
讯息都是工藤牌柯南发过来的,第一条是错愕地询问‘你现在在伦敦???’的讯息。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和第一条差不多,不过重点不是询问了,而是向他转述情报、顺便谴责他居然不通报行程。
最后一条是:【克恩先生让我转述给你,负责拖住他的那只乌鸦已经就位。】
捕捉到这条讯息的瞬间,工藤优作陡然笑了起来,他又上去扫刚刚只一扫而过的讯息,笑着道:“我在伦敦、先生在东京、新一在人鱼岛。”
挺好的,合理分配,大家都拥有美好的未来。
他忍不住失笑着摇头。
身后有轻微的高跟鞋声响起,工藤优作没有向后瞥去,他回复柯南:【帮我转述给先生,负责拖住我的乌鸦一直在盘旋。】
摁下发送键的时候,长椅的另一端有人坐下工藤优作笑着侧首看过去,面不改色地打招呼,“你好,现在我是该称呼你为‘莎朗’,还是‘克丽丝’,又或者是……”
“‘贝尔摩德’?”
长椅的另一端,金发的贝尔摩德扬起红唇,她假装没听出来工藤优作话里带着笑的刺,也面不改色地道:“‘莎朗’吧,有希子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莎朗’代表的,是朋友。
工藤优作立刻意会到她的言下之意,他伸手推眼镜,笑着道:“好的,莎朗。”
“刚刚生气吗?”贝尔摩德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道,“好心地投喂白鸽,一有动静,它们却立刻飞走,甚至还差点用翅膀拍到你。”
这是在指白鸽,也是在意有所指医院的事,更是在意有所指他们的立场。
工藤优作好脾气地笑了笑,他确认,“你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不是组织成员,也不是出色的影星间谍,对吧?”
比如刚刚的‘莎朗’、‘克丽丝’和‘贝尔摩德’的选择,这个问题太直白了,这种刚刚已经默契选择了身份、却又多此一问的举动也有些突兀。
贝尔摩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点头,“是的,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
她笑起来,“拜托,我可不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也是有私心的,会在乎朋友。”
“朋友,”工藤优作笑着重复,他自然而然道,“面对朋友的话,我不生气。”
贝尔摩德缓缓扬起一边的眉毛。
她有些惊讶地调侃,“不生气?真的吗?”
“你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可是格外的冰冷,我还以为我假扮的不是死去的‘黛米·波本’,而是‘工藤黛米’。”
“你当时的眼神在说:你触犯了底线。”
工藤优作坦然道:“那是对‘贝尔摩德’。“
“而且,”他笑了笑,“她也确实触到了底线,不是吗?”
贝尔摩德没说话。
工藤优作慢悠悠地道:“不过对朋友……”
“要多谢‘白鸽’,对朋友,我多了很多、很多的忍耐。”
“毕竟,有些朋友,一旦结交,”他把关键词顿成好几截,像是在强调什么,又失笑起来,“就只有‘忍耐’和‘气死’两种选择。”
他彬彬有礼道:“如您所见,我还好好地活着,没在十多年前就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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