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故意捏着腰间假令牌晃了晃:“你问我呀,我告诉你,我一百岁出头。”
李公子便道:“就是嘛,她还小。”
李公子盯着假令牌:“我怎么觉着眼熟?”
扈轻道:“我这可是宝贝。”
李公子立即撇唇:“我也是器师,能看不出来这是个新物件?”
扈轻一笑:“那也是宝贝。”
李公子又盯着瞧了几眼,摇头,一点儿宝贝的气息都没有。这女子的话,分不出真假。
扈轻笑笑,她特意没做旧。有这个样子在,即便是新物件,有心人也会怀疑她见过真正的旧物件。
李公子觉得眼熟,他见过?
“几阶几阶?”李向楼不死心的问。
扈轻诚实的摇头:“不知道。我没测过。”
“不会吧,你炼出的器你总知道是什么品阶吧?”
扈轻点头:“法器是没问题的。”
李向楼嗯嗯:“灵器呢?”
“可。”
“灵宝?”
“可。”
“仙器?”
扈轻犹豫了下:“偶尔吧。”
李向楼笑了。
李公子很吃惊:“你已经能炼成仙器?”他上下扫量扈轻:“很厉害呀。”
扈轻谦虚:“哪里哪里。听说有的小器师几十岁就能炼出仙器来呢。”
李公子呸:“那是什么妖孽,他们本就是天才,还有家族之力倾注,炼不出来才不正常。”怼怼李向楼,“是吧?”
李向楼点头:“那当然。有家族雄厚的资源支撑,有完整的传承,还不如外人,自我了结算了。”
啧,这话说的,真没人性。
扈轻鄙夷的扫过去:“难道你家生出来的全是器师的苗子?”
李向楼一愣:“当然不是。不过耳濡目染总要比同资质的人强才行。真做不了器师的,当然有别的出路。”
这还像话。
又问:“你能炼什么仙器?”
这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扈轻是想着他是器都人,炼器世家,自己做器师将来有很长的路要走,终究要跟同道结交,所以才有耐心。
“我炼器不多,水平不稳定。仙器只出过剑。”
李向楼:“几阶?”
这个问题,真把扈轻为难住了。她给玄曜炼剑的时候好像没关注过这个,一心只想最大程度的做好,但,肯定不是极品,因为没有引来器雷。
她犹豫不定的说:“初阶或者...两阶?”
李公子:“你连品阶都确定不了?你真的是器师?”
扈轻尴尬笑笑,随即理直气壮:“我炼器凭得是一腔热爱。管它几阶,是我想要的就行。”
李公子呵一声:“你行。”
李向楼却是心中一震,怔怔一时无言。
他家是累世的器师大家族,从娘肚子里就接受着器道传承,他于器道上有天赋,也有热爱,更有努力。只是努力着努力着,他似乎忘了自己第一次摸到炼器炉的时候,自己那种纯然的喜欢。
那时,他才一岁。
记忆中深埋的画面从尘埃中翻出,一股股热流似清泉冲刷过,画面逐渐鲜明。
“阿崽要不要?”
“要~”懵懂小儿咧嘴,嘴角一线口水垂到怀里紧紧抓着的小炼器炉上。
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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