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柜台里,老板凝眉头想了想,然后回忆道:“前几天,应该也就半个月前,一个老哥,六十多岁了,在我这喝完一杯这驴上头,下午在工地就给脚砸了,据他描述啊,筋都砸的露出来了,在皮肉外面一蹦一蹦的,那个瘆人,手术完,治了几天,没等好利索呢,又回工地上去了,用脚的活干不了了,就干点赚的少的用手就能干的活,那天中午拄着个拐来了,和我说,喝完我这酒,砸脚的时候,都没感觉疼。”
这话说的坐在凌游对面的程天宇嘴都咧起来了,也忘了对面还有领导,脱口就接起了话:“伤那么重,怎么还去干活呢?”
此言一出,韩霖顿时皱了皱眉,程天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可凌游却笑了笑,又示意韩霖太小题大做了。
老板闻言便接话道:“这老农民不干活,就没法活,那老哥家里是下洼地的,家里有两晌地种水稻,咱们桃林大米价格现在都烂成啥样了,一年到头种点地,搞不好还要赔钱,老哥和我说,家里小儿子今年三十多了,连媳妇都没娶呢,他不干咋办?”
不等凌游他们接话呢,另一桌听到老板话的一个中年人便接话道:“这桃林啊,现在没个生活,穷的叮当响,经济经济不行,就业就业不行,我家姑娘去年才考上了南方的大学,我经常打电话告诉她,大学毕业了,就赶紧留在人家南方工作,可别回这穷地方了。”
老板听后也是叹了口气:“没办法,桃林这老百姓不都是这样吗,对付生活,能让姑娘在外地有发展,真就是别回来了,这桃林啊,没啥发展。”
那桌客人中的另一个,显然是喝的醉了些,大大咧咧的说道:“咱这地方没啥不行的,要我说,就是这当官的不行,整天胡搞乱搞的。”
顿了一下,这人来了兴致:“今天我路过市委门口,见又吵吵起来了,大门都让人家农民工给围上了,我听了那么两耳朵,说是建文化馆的工资没给人家结账,你说这都办的啥事呢,那钱用到哪不行,建啥文化馆,桃林这地方,放一百年前,就是个荒草甸子,有啥文化历史啊,就建文化馆啊,纯是有钱烧的没地方花了。”
同桌的一人哈哈笑了起来,随后又有些气愤的说道:“别的不说,就市里那破路,东一个坑,又一个包的,前几天,给我车胎都颠爆胎了,花了好几百换新的,有那钱,好好修修路,比啥都强。”
另一个人闻言,也凑起了热闹,但明显语气夸张了些:“修路?修路给谁走啊?桃林现在都快没车了,我一兄弟,养大货车的,前几天接了个拉玉米的活,在国道上,被咱们桃林的交警给截下来了,过了下磅,不超载,其他地方也没问题,后来你说怎么着?因为两边的车灯不一样亮,给罚了二百,这事听着,就跟闹着玩似的,但你别说,人家就能干出来。”
这话一出口,面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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