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缩在家中睡觉,那就装不知道有这个人,直接坐船向西也就是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船刚穿过群山怀抱到达码头,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忆一下当时大军坐渔船仓皇逃窜的场面,突然听得岸上传来一阵哭声。
不错,是哭声。
刘禅下意识地朝岸上望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坐在江边,手提一支铜酒壶,正一边痛饮一边对酒当歌。
看上去,怕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世子,世子听臣一言。”
那个文士缓缓站起来,潇洒地把披散的头发甩到一边,潇洒地道:
“圣人之言不可废,琐屑浅薄之论不足取,
安心守性,读先圣教化,可保一方平安;
妄言惊天,不立仁德法,能致举国遭殃。”
“世子,臣秉正之言,不可不听啊!”
刘禅:……
那是廖立?
刘禅很小的时候见过廖立一面,早就忘了他的模样。
可除了他,应该也再无别的狂士做如此姿态。
廖立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潘濬都没有他这么狂。
他言下之意,现在国家危亡,都是因为我叫人写小说造成的?
廖立见刘禅一时说不出话,更是兴致勃勃。
他在岸边一边摇晃身子,一边狂喷小说虽然是小道,但看得人多了,总会深陷泥沼,所以君子决不能读;
若是乡下小人读了,就会轻狂暴躁,妄论国事。
这就是天下大乱的开端。
廖立高呼这益州本来没有疫病,就是因为刘禅不习先王之言,闲的没事搞什么小说,这才引得大乱。
他劝刘禅将自己的作品一概销毁,没了里面的疯言妄语,再恭恭敬敬地素服祭天,这疫病自然平息。
廖立一边饮酒一边放声大喝,只觉得胸中郁气散尽,说不出的爽快。
他仰起头,把酒壶里的美酒喝干,美滋滋地长吁一声,
往船上再看,却不见了刘禅等人的身影。
“怎,怎么回事?”
他四下瞭望,这才发现刘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船,而且就站在他身边。
“世子!”
廖立潇洒地抚了几下自己的长发,又准备忠言劝谏,却见刘禅胖嘟嘟的脸蛋抖动了几下,冷笑道:
“廖公渊?”
“臣在。”
“廖府君。”
“臣在。”
刘禅缓缓地眯起眼睛,冷笑道:
“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
可当下春日正好,春耕正忙,
廖府君为一方父母,不去劝农,亦不署理州事,竟在此处喝的酩酊大醉。”
“以汉中王之法,尔这太守也莫要做了!”
刘备刚刚拿下益州的时候,严格到酒都不许喝,
有一日他出游到了广都县,见县令蒋琬居然喝的酩酊大醉,二话不说就要杀他。
还好诸葛亮苦苦求情,这才饶蒋琬不死,然而还是把他免了。
现在益州的禁酒令虽然没有那么严格,可廖立白天喝成这样,还敢辱骂刘禅,这就是自找苦吃了。
廖立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刘禅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咧嘴憨笑道:
“世子方才说了什么?”
刘禅挠了挠头,从腰间缓缓解下工兵铲在手上颠了颠,微笑道:
“我说,汝病了,回去将养些时日,这太守便另请高明吧!”
“臣没病!”廖立耿直地道,“臣是要劝告世子,休做……”
“不,你有!”
刘禅奋起手中工兵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廖立砸过去。
廖立见刘禅解下铁铲的时候就知道不好,
见刘禅一铲打过来,他吓得赶紧低头躲避,噗地一下摔在地上。
“救我,救我!
世子,世子为何行凶!”
嘴臭的人最怕武力强横之人。
这是庞德教给刘禅的。
廖立绝对没想到刘禅居然没把什么名士放在眼中,上来就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可是太守,我可是太守!
世子过分了啊。
刘禅狞笑道:
“我是为汝治病,为何躲避?”
“来人啊,给廖府君好好医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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