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兵千变万化,岂是尔等可以随便猜到?”
“都给我小心戒备,不可让敌人……呃,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水流湍急的江面上,慢慢出现了一堆黑点。
他们远远看过去,居然是一堆小船。
每一艘小船上都秘密麻麻站着几个衣着豪放、手持刀剑的夷人,看上去模样有点搞笑。
这么小的船上站这么多人,你们也不怕船翻了?
句扶可是见过吴军楼船的人,
突然见到这种“水军”,差点笑出声来。
别说他们,汉军远征的大船也远比这些水军靠谱。
就这?
我还以为他们是从陆地上过来,走水路来,就别怪我句扶下手无情了。
“将军,居然还真有贼人来,数量还不少!”
昊天军的军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当然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终于有仗可打了!
“开船,把他们全都撞翻在江里!”
句扶一声令下,可很快又改了主意。
“等等,放他们上岸。”
“呃,将军,这是为何?”
“水流这么急,他们一看情况不妙不就全跑了,到时候你怎么追?
不如放到岸上,把他们一股歼灭!
快,抓紧埋伏!”
·
孟获和夫人祝融远远望见河岸边停泊的汉军大船,都是大为惊恐。
南中各部落的争斗一般都是在山林中进行,很少有人用到水战,就算用到水战,一般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船冲锋,哪里见过这种大号艨艟战船。
这玩意要是开起来一头撞过去,岂不是当场就把所有的小船都撞翻?
“冷静,”孟获颤声道,“无妨,我们是上游,他们未必就能撞过来,
快,加速前进,上岸了他们就不是对手了!”
马秦这会儿也紧张地快要尿出来。
之前王平来袭的时候,用的都是渡船,马秦也没当回事。
怎么这次汉军居然开了这么大的船过来……
这要是撞上了,满江的夷兵岂不是立刻倾覆?
祝融夫人手挽钢刀,站在船头,大声喝道:
“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我一女子尚且不惧,尔等又有何惧?
快,加速行舟,赶快上岸!”
受到祝融夫人的鼓舞,夷兵也纷纷快速前进。
就在众夷兵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
他们愕然发现,汉军不仅没有登船,反而还全部鸟兽散状,片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马秦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头人,头人你看,贼人怕了,贼人怕了!”
孟获一怔,随即也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这看守渡口的汉军应该没有几百人,
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提防陆地上的部队,完全没想到会有敌人从上游坐船过来。
而且孟获军几千人密密麻麻的小船看上去也是颇为壮观。
可以想见,那些守卫渡口的汉军士兵一定是怂了。
“天助我也!”
孟获手下的巫师见状,各个鼓噪,手持铜铃来回摇晃,高呼山神襄助,
夷兵也士气大胜,纷纷冲到岸上。
汉军的统帅居然如此不堪?
明明有大船能轻易取胜,他们居然要逃?
看来这朝廷也不过如此,
只要断绝他们的后路,他们所有人都要被憋在越嶲的群山之中!
“冲,给我冲!”
孟获手提两根铜棍率先跳到岸上,他的弟弟孟优也手持长矛不甘落后,
祝融夫人把颠了颠手上的长刀,瞪了身边的马秦一眼:
“汝在此地看船!”
“我?!”马秦非常委屈。
若不是我,尔等蛮夷哪有截断朝廷大军后路的机会,
现在居然让我看船?
而且不是负责所有的船队,只是真的只看一条船。
这就很过分了。
不过看着祝融夫人古铜色的手臂上结实的肌肉,马秦还是讪笑道:
“全听夫人吩咐!”
祝融夫人冷哼一声,这才足见一点,跳到岸上。
夷人本来还颇为畏惧,
这会儿见汉军如此脓包,各个放心大胆上岸。
他们全部冲到岸上,孟获先派孟优去抢占大船,
自己则和祝融夫人一路,准备去追杀汉军的溃兵。
可他们刚刚列阵,突然听见一个激昂的笑声:
“哈哈哈哈,尔等蛮夷,大将句扶奉世子之名在此恭候多时了!”
马秦听见笑声,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对,
他站起身来,在船上跳着朝前看,
因为人群阻挡,他一时看不清那来人的相貌,
可从人缝中,他隐约瞄到了汉军手中那件奇门兵器。
“儿郎们!”
马秦朝周围同样负责看船的几个夷汉士兵招呼一声:
“汝等看看,那人手中拿的是不是一把铁铲?”
“好像不是。”几个蛮兵也在船上蹦跳着伸长脖子去看。
“好像是一把铁斧!”
“那就是了!”马秦焦急地道,“听我的,快跑,再不跑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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