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关口的鼓声更甚。
这是陆逊越好,如果出现不测立刻向吕岱和薛综求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陆逊也不愿意让防守其他关口以备不测的吕岱薛综翻山来支援自己。
可这一交手,他就感觉自己的士卒根本抵挡不住这虎狼一样的猛士庞德,眼看他们手上的长矛都被庞德一一扫断,陆逊还是抓紧向战友求援。
薛综的埋伏地点就离自己不远,听见鼓声,他们应该很快过去支援。
现在,需要时间!
“谁敢再退,格杀勿论!”
一贯儒雅平和的陆逊终于露出狠人本色,
见手下的士兵都在不住的后退,陆逊拔出长刀,顷刻连斩两人。
那些吴军士兵都不曾想到平时和声细语的陆逊居然会杀自己人,各个吓得腿都软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汉军死战,却也终究是士气大降,不比曾经。
满宠胳膊中了一矛——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受伤,
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滚滚流出,他才愕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居然疼的厉害,赶紧伸手按住。
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居然疼的厉害,他非但没有太过愤怒,反而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过如此啊!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冲还在远处坚持指挥作战的陆逊笑了笑,低声道:
“终究是我赢了。”
陆逊手下这支吴军本来战意就颇为低落,
在汉军的猛攻下,就算又督战队压阵,他们还是节节败退,差点把陆逊的本阵都冲开一个口子。
陆逊心急如焚,他等待薛综和吕岱的援军,可鼓声越来越急促,响了一轮又一轮,己方援军却连半点影子都没有。
相反,他甚至听见远处也想起了鼓声,这分明是薛综在向陆逊求援。
这下,饶是陆逊机智多变,也一下呆立当场。
怎么回事,
难道满宠还有别的伏兵?
满宠确实只带了这几十人的突击队,
手下人数不算多的他也没有展开多路进攻的念头。
可他们之前坚持不懈的宣传确实已经起到了效果,
之前逃回去的交州兵纷纷赞扬刘禅仁德,也确认陆郁生确实就跟在刘禅的身边,很快就要回到交州。
那些原本就对陆逊不再信任的郁林士兵叫满宠发动突袭,也自发地拿起了手上的武器,直接截住了薛综和吕岱的援军。
山路崎岖,吕岱的兵力优势发挥不出来,而这些郁林士兵非常团结,他们高呼“迎陆公独女回家”的口号,悍不畏死地朝吴军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突击,甚至将薛综的部队直接冲的大乱,不断有吴军从山坡上跌滑下去。
吕岱横冲竖冲,硬是无法突破这些人构建的重围,又听见远处的陆逊鼓声越发急促,知道大势已去。
他仰天长叹一声,叹道:
“至尊,我们尽力了啊!”
陆逊听见远处薛综的求救鼓声,也知道后面出了什么问题。
燥热和恐慌让他的鼻子上满是汗珠,甚至一时有些眩晕。
没想到,还没遇上刘阿斗,自己就已经先遭逢败仗。
现在士燮的援兵迟迟还不到,自己确实已经竭尽全力,也只能先跑再说了。
这是陆逊带兵以来第二次在战场上抛下战友。
见那些依旧忠于自己的吴军还在做最后的抵抗,陆逊心如刀绞。
可是,他还是选择决然转头而去。
回东吴……
从南海走水路去鄱阳。
有吕岱和薛综保举,他一定能重新拿回带兵的权力。
到时候,我要再跟刘阿斗决死一战。
·
“大哥,怎么这水路不能直通交州吗?”
“大哥,你这地图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大哥,这山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咕咕咕咕的鸟声在树上响个不停,而坐在树下的彭绮等人也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彭绮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都给老子闭嘴!”
他怒吼一声,片刻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地图呢,就是这个地图,
理论上走鄱阳的水路就能直达番禺,
现在过不去,我们也没有办法,
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继续留在这,想要回去的呢,就抓紧往回走,
还想去南海的,就跟我继续南下。”
众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大山,也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彭绮本想把这张肥肠粉不准确的地图撕了,可想到要死撕了地图,自己就彻底变成了睁眼瞎,也只能哀叹一声,把地图藏回怀中。
这张地图是当世劫持了东吴的使团后,彭绮从使团里搜出来的大汉大将军治下全图。
孙权在之前已经把交州从东西分开,西边仍为交州,东边则以南海的番禺为核心建立广州,准备增强对南海郡的控制。
可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广州,骆统的地图画的非常鬼畜。
现在彭绮手下的山越从赣水的尽头下船,见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就是现在的粤北山区),不禁瑟瑟发抖。
这山中有不少猛虎,不管是调头回去还是原地呆着都是死路一条。
也只能跟着彭绮一条路走到黑了。
“别灰心,走过这大山就是南海,
听说吴狗在南海的守备不足,我等要是能破城建功,就能把家里的儿郎都接到此处了!”
这对这些山越人倒是蛮有吸引力,众人纷纷打起精神,还有人开玩笑道:
“大哥说的对,说不准我军还能抓几个吴狗的大将,到时候太子一定会重重赏赐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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