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等不成?
公等若是不走,我便自己走了,公等就留下做大汉纯臣吧!”
“别啊!”王朗无奈地道。
“走吧走吧,彦材,别辜负了雍县儿郎的一片好意,
咱们守卫长安,痛击蜀贼,就是回报他们了。”
傅干也无奈地点头道:
“是啊,为了大魏,我等也只好先走一步了。”
嘴上说的器宇轩昂,可真跑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像做贼一样。
吴质这次来雍县一共带了一万多人,勉强都算是精兵,
如果正面格斗,还是能给汉军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吴质就像一个手上只有最后几张牌的赌徒,非常想翻盘,又舍不得把牌全打出去。
趁着徐质开始对马谡发动进攻,吴质当机立断,命令手下人一起从城西突围,把这位同样名字里面带个“质”字的魏军骁将一下抛开。
“出城之后就抓紧跑,千万不要回头!”
“贼将是马谡,其他的不用我多言,
抓紧退回长安,我等便是大捷。”
“若有掉队,随他去便是。”
吴质好歹在军旅中待过几年,可王司徒上次在军旅中混还是二十多年前打孙策的时候。
这会儿骑上快马,王朗被晃得一愣一愣,根本说不出话来。
看着已经被抛在身后的雍县,王朗突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
傅干做贼心虚,也不敢回头,魏军哗啦啦的出城逃窜,一时倒还真没有被敌人发现。
“彦材……我,我突然觉得我们不能这样啊。”王朗嚅嗫道。
他一把年纪,就算城破之后坚决不降,定能赚足名声,难道汉军还能杀他不成。
倒是现在逃了……
“王司徒,跑都跑了,别想这种事了。”傅干无奈地道,“先跑,先跑。”
王朗感觉自己的心中像被一根尖刺狠狠扎了一下,
他赶紧告诉自己,他是为了长安才跑,为了长安才跑。
这不是逃跑,这不是逃跑。
徐质手下的魏军刚刚出城,开始向马谡的壕沟发动进攻,
马谡早就料到敌人会来,挖沟作业中也不忘安置了鹿角和武刚车,用来延缓魏军骑兵的前进。
而魏军骑兵的冲击速度稍减,他们立刻开始用弓弩迎击,给徐质手下的魏军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徐质早有准备。
他们也没指望自己的马队能冲破汉军的防线,刚刚靠近,他们就立刻下马步战,靠着铁甲向汉军的工事发动进攻。
马谡从容不迫,在搭建一半的土堆上指挥士兵抵抗。
他们这次携带了足够的箭矢,
而且把敌人逼出来填壕沟,本来就是计划之一。
如果他们一直缩在雍县城中,汉军反而不太好对付,敢出城,咱们就真刀真枪拼一把。
徐质武艺高强,
他虽然知道大将军此番作战不利,但他始终认为,这不过是因为中了敌人的阴谋诡计。
大魏很强大,是天下最强大的势力,
我关中男儿也是天下最勇猛的好汉,正面交战,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徐质带着这样的信念,亲自提刀冲在最前面,
好几个汉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徐质劈翻在地,见汉军的弩箭射来,徐质敏捷在地上一个打滚,已经避过了大半箭矢,转瞬间又杀数人。
马谡在站土台上,终于稍微有了些紧张。
雍县还真有豪杰啊。
不过,谨慎的马谡对此也有了布置,
见徐质攻的猛烈,马谡红旗一挥,汉军营中立刻响起一阵密集的鼓声。
身披铁甲,手挽铁矛的姜维杀气冲天,如发现猎物的飞鹰一般猛扑过来。
姜维盯上了徐质,徐质也盯上了姜维,
两人开始慢慢调整步伐,由细小的碎步变成大步向前,一人持矛一人持刀,如两头争抢领地的猛虎狠狠碰撞,兵刃清脆的响声听得身边的几个军士耳中都是一阵轰鸣。
叮!
一声脆响,两人各退一步,都感觉对方的武艺不错。
不过,能应付的来!
见魏军出城,汉军也开始纷纷出营进攻,
徐质见敌人越打越多,轻轻舒了口气,冷笑道:
“你们厉害,有本事攻城,我们再一决胜负!”
来啊,攻城啊,
我们的城防坚固,粮草充盈,你们再攻,我们终究能守住,待大将军驰援,胜利终究是属于我们大魏。
姜维见徐质挑衅,自然公然不惧,他挺矛冷哼道:
“公乃英雄,何必屈身做贼?”
徐质昂然道:
“我大魏承受天命,乃天下共主,尔等蜀贼侥幸赢了一阵,焉敢在此猖狂?
待我大将军到此,定将尔等一一碾碎踏平,让尔等见识见识我关中男儿的手段!”
姜维正要反唇相讥,突然听见马谡惊奇地喊道:
“不对,魏军逃了!”
徐质和姜维下意识的顺着马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雍县城东的方向赫然有一群魏军偃旗息鼓,做贼一样地缓缓向东。
似乎被是发现踪迹暴露,那些魏军不要命一样地发足奔跑,甚至连滚带爬匆匆逃窜。
刚刚夸下海口的徐质脸上还带着骄傲的笑容,看着慢慢远去的战友,他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冷。
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大将军……
一个痛苦的念头闪过徐质的脑海,刚才还能跟姜维拼命死战的关中汉子身形一晃,眼前一黑,差点直接跌坐在地。
姜维怔怔的看着不断逃窜的魏军,也忍不住轻轻摇头。
“这些狗贼……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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