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愿听司空指教。”
“大汉两京,长安洛阳,
现在我军已经突入关中,长安近在咫尺,正是一鼓作气攻破长安,复兴大汉之时。
孟起也是应该知道如此,所以才甘冒其险,自己远征西域,而不愿让朝廷分身。”
“太子现在应该把一切事物通通放下,主抓军略一事,攻破长安,拜祭祖宗,
如此,方为名正言顺!”
关中虽然残破,但对大汉的战略意义非常重要,
马良生怕刘禅在这个紧要关头分心,又跑去陇右支援马超,故此索性把事情挑明。
这也是他这个司空该做的事情。
越早结束战斗,才越能早点结束天下万民的艰苦,还四方太平,
中原才是天下的核心,才是王朝的根基所在,
不管西域有什么宵小,都可以以防御为主,等中原恢复,最迟十年之内就能拼凑出一支大军,没有人能跟大汉的雄师对抗。
刘禅稍稍有些踌躇,不过他也知道马良说的都是对的。
大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
只有稳定才能尽可能提供征战天下的宝贵战力,西域……
暂时也只能先放在一边。
也许师父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主动出击,希望能早早平息此乱,给朝廷在未来减少一些麻烦。
甚至……
刘禅隐隐感觉,马超的身体应该是出了大问题,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才如此拼尽全力。
师父啊师父,一定要坚持住啊。
“关中诸事民事全都拜托给马司空,”刘禅道,
随即他又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等攻打长安之后,需在关中择选青年才俊传授天道科学,此事也要马司空多多费心。”
马良正色道:
“这个自然,太子放心便是,我一定在关中积极推广科学,最迟一年就能收获成效。”
奇了啊,马良居然有这样的觉悟,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刘禅沉吟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
马良微笑道:
“太子说的是吴质?放心,臣已经帮太子处理好了。”
·
吴质民愤极大,
不是一般的大。
尽管汉军进城秋毫无犯,但投降的那些魏军守军要是能心甘情愿才怪。
他们已经听说了整个汉中之战的来龙去脉,
从一开始,吴质和常雕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两人为要不要出兵汉中的问题展开激烈争辩。
如果只是争辩就算了,毕竟这是朝堂的常态,可吴质动用了不光彩的力量将常雕弄到了东莞,远离朝堂。
这才让在原来计划中应该在关中坐镇的常雕换成了吴质这个厚脸皮又没本事的狗贼。
出兵傥骆道是吴质一手策划,这点傅干已经出面作证,
之后他大败葬送魏军十万,自己逃回关中,又为了立功强行跑到雍县跟诸葛乔对垒,稍有挫折,再次立刻逃走害死徐质。
此人已经突破了基本的底线,让众人都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他被俘虏后,汉军倒是也没有虐待他,而是将他送进一间大宅中软禁,这也让吴质稍稍松了口气。
嘿,我就知道,蜀贼素来假仁假义,徐晃、文聘、于禁这些人之前杀了多少刘备手下兵将,还不是被好好关在功德府里。
只要我一时不死,刘备登基之后大赦天下我就有趁机出来的机会,
凭我的文采修修史书好生吹捧一下,定能哄得众人欢喜,他日还有再升迁之时,
对,徐庶曾为我出谋划策,
等大汉光复,徐庶一定能重获重用,我……我还有机会啊。
吴质的心情很好,
他琢磨着,却见院门大开,一群满身伤痕的魏军被押入院中,
没多久的功夫,关押吴质的小院里竟被关入了数十人。
这些人各个浑身伤痕累累,有的甚至被砍掉手臂,血肉模糊的伤口呈现出恐怖的暗红色,疼的他们不断地发出痛苦地哀嚎,要互相搀扶才能勉强走进院中。
浓重的血腥味让吴质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他之前听说过夏侯尚、徐晃、文聘三人曾经被关在一座叫功德府的大院中,
那是专门用来关押敌军高官的地方。
他还以为自己应该也有一样的待遇,
怎么……
这小院中一下挤进来这么多人?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吴质全身。
那些魏军士兵缓缓走入院中,很快,他们也发现了吴质的存在。
“吴质?”一个士兵虚弱地道。
吴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点头道:
“不错,尔……公等认得我?”
那些士兵各个沉默不语,许久,才终于有个人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
吴质奇道:
“什么原来如此。”
那个军士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吴质,沉闷地道:
“吴质,汝做的好事。”
“我等都是雍县子弟,本来追随徐将军守卫城池,岿然不动,
是汝来胡言乱语,说曹真要来救援我等,徐将军这才令我等固守待援,又是汝诓骗徐将军出城迎敌,自己逃之夭夭。
嘿,这天下怎么会有汝这厚颜无耻之人?”
吴质心中寒意渐起,他挤出一丝苦笑,无奈地道:
“这,我,我不过是一个小将,所有的事情,都是王朗王司徒安排调度,
我,我也无可奈何啊!”
“是吗?”
那个军士长叹一声,
“那你就去九泉之下,跟王司徒好好聊聊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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