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平东战场危险之甚,现沿海之边血色残阳好似燎原之势,平东之际藩属国动荡不堪,平东所蕴凶险之甚,纵观全境,动荡无所能及其分毫,望陛下三思!
翌日,武襄王便进宫将赫月·睦淳和自己书写的奏折一同呈上了朝廷内阁。
然而,作为朝廷内阁之首的范承,掌握着所有奏折先阅的大权。
当范承读到武襄王与赫月·睦淳的奏折之时,他微微一笑,随手便将武襄王附在赫月睦淳之后的奏折撕毁了。
范承的目的当然是要置赫月·睦淳于死地,因为每每看见赫月·睦淳,范承就好似看到了那个生前一直和他作对的女人——赫月·裕和,他深有预感,如果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会是他难以对付的政敌。
于是,当奏折呈在全明皇帝面前之时,便只剩下了赫月·睦淳一人的奏折,当皇帝向范承以及周围其他大臣询问起平东之况时,范承早已联合好皇帝身边的大臣形成统一口径,有的人说平东乃是将才辈出之地,有的人说平东之险乃最能磨炼人的品性与心志,有的人甚至还说平东是大福之地,最能庇佑世子成长,总之,在范承的组织下,一众大臣将平东说的天花乱坠胜似佳地。
不过全明皇帝怕赫月·睦淳到达军中受到欺负,便将本来应由朝中宦官罗素的督军之职任给了赫月·睦淳。
于是全明皇帝下旨批道:“令武襄王之子赫月·睦淳前往平东任督军一职。”
“令武襄王之子,赫月·睦淳前往平东任督军一职,即刻出行——”
一个身着暗夜紫金丝袍,头顶乌纱帽的宦官在襄王府高扯着嗓子宣旨道。
本来不希望赫月·睦淳前去的武襄王听到宣旨之后,气的心慌,上次秋狝围猎的惊险时刻还让他历历在目,现在又得到了如此有悖常理的旨意,此时此刻,武襄王不禁感到朝中有一根寒光闪闪的刺在暗处瞄着自己,“范承乃大患——”亡妻的话在武襄王耳边响起,他这下终于意识到了。
无论如何,武襄王明白现在必须先接旨,至于之后如何再把赫月·睦淳接回来,再从长计议。
“臣接旨——”赫月·睦淳上前接过金丝圣旨,当接过圣旨那一刻,赫月·睦淳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满足,他一直所想的终于成真了,他终于走出属于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了。
“都起来吧。”身着紫金丝袍的宦官对众人说。
这时,另外三个身着深蓝锦衣的宦官端着方形红色木盘来到赫月·睦淳面前。
紫金丝袍宦官对赫月·睦淳说道:“赫月大人,这是为您前去督军而准备的行头,车马已经在门外列候,您换好这身衣服,便可出发啦”。
武襄王来到赫月·睦淳面前语重心长道:“淳儿,无论如何,记住将自己安全放在第一位。”
赫月·睦淳只是单纯应道:“嗯。”
一旁的雅芙夫人简直高兴坏了,赫月·睦淳现在明明如此得宠,却非要跑去战场,她巴不得他这次去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随后一众宦官随赫月·睦淳进堂,为其更衣。
在府内与亲朋好友一一告别之后,赫月睦淳便登上了护卫队围绕的轿子里。
赫月·睦淳在轿中掀开窗帘,他感受着热气腾腾热闹的街市,他伸出头,脑袋随着飞鸟的远去而旋转,他仔细聆听着远村的犬吠,目光在多彩的繁花与绿叶之间流转,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有徐徐呼出——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吗?”赫月·睦淳微睁着双眼倚在轿窗边,他认真地感受着这一切,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远离宫廷,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的自我。
但前方,还有更让赫月·睦淳所期待的,他能感受到那抹腥红的光焰在心中炽烈的蓬勃着。
在到达平东战场的这半个月内,赫月·睦淳会偷偷到山涧捧起一把清澈而又凉爽的甘泉解渴;他不顾宦官们的阻拦,坚持徒步和士兵们步行,他尝过士兵们递给他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野果,有些很清甜,有些却酸涩的掉牙,但更多的野果是基本没什么味道。
赫月·睦淳很快就和护卫队的人打成了一片,他喜欢看着那一张张在篝火中被映的红润的且沧桑脸庞,他心疼军人们那一双双粗糙且满是伤痕的双手,虽然他不善言语,但在嘈杂的军旅中他却能感到充实。
那一晚,赫月·睦淳坐在裸露的红土山坡上,周围是稀稀落落的杂草,他眺望着远空的繁星,心中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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