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驾!驾!”一道肆无忌惮且尖锐的笑声穿透死气沉沉的行军。
伴随着“啪、啪、”两声,镂着银花的长鞭在空中像银蛇般“嗖”地回缩到银星帝使手中,银星帝使坐在高台之上,他抚过胸前那五彩斑斓的孔雀翎,那羽翎由无数珍贵的细小彩钻嵌缀而成,制作之精细,扬起甚至可以随风飘缓坠地,在远处看来,那流动变幻的溢彩简直比真孔雀还绚烂。
而除了这件孔雀羽翎,银星帝使身上的着装更为浮华,一袭银光闪烁的裙裾垂在高台阶梯上,顺着裙裾望上看,闪烁的银光羽纹般渐变为亮蓝色,亮蓝色之中又包裹着点点深邃的黑紫流光,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都会看到不一样的色彩,这是由奇异天蚕丝加之绮境幻森凤尾之羽、并且提取变异的迷幻紫金花颜料而制成的,不要说银星是如何在绮境幻森中得到天蚕丝与凤尾之羽的,单单是为了在绮境幻森中获得迷幻紫金花,就有数千人因此在绮境幻森中一去不复返。
而银星帝使如此追求极致的原因竟是来源于对于煊燚女帝和无心帝使的憎恨,自命不凡的他,不甘心屈于煊燚女帝与无心帝使之下,所以在皇城之外,无论是吃的、用的、穿的、住的,他都要求必须高于煊燚女帝所拥有的一切,而这次出战,他也丝毫不在意,纯当玩乐,因为他早就巴不得帝国快点灭亡,在乱世之中,没有人束缚与管制,他才更能称王称霸,这也是他不穿战袍与铠甲,而穿的如此随意的原因。
银星扬起如极乐鸟般尾翼般的长袖,他弯起手腕撑住下巴,看着移动高台之下如同哈巴狗般四脚并用爬行着的奴隶们,嘴角扬起了傲然而不屑的笑容。
这是银星帝使的又一奇怪癖好,在他玩乐的时候,喜欢用人来代替马拉车,但是用人代替马也就算了,他还要求奴隶们必须像马一样四脚并用,缰绳拴在奴隶们的脖颈与胸背上,这导致行军的速度极为缓慢,不过银星帝使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本来就想帝国毁灭,对于他来说,现在怎么玩得更开心才更重要。
“鼓咚、鼓咚、鼓咚、”绯尘的心愤烈地跳动着,银星帝使的浑身璀璨的影像通过望远镜传到绯尘眼中,她正潜伏在距离银星行军队伍前五百米左右的灌木丛里。
实际上,根据公孙弦的安排,绯尘本来应该是与凛风一起对战艾莉和奥德两个帝使,这是因为绯尘在赤焰、蜻蠓、黑蛟当中实力最弱,她甚至无法通过魂具创造独属于她自身的招式,魂具只是提升了她的恢复力、速度、抗性,所以跟着凛风的话,能够减轻她不少负担。
但绯尘却坚决拒绝了,因为她对银星帝使怀着强烈的憎恨,她永远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本是她成亲之日,她和丈夫身着褪色粗糙的红衣双双立于厅堂之中,正当要举行礼拜仪式时,帝军突然闯入,强行将她和她的丈夫分离,屋内除了老的小的,其余的男男女女全都一并被抓了。
被抓之后,绯尘才知道,原来是银星帝使前两天觐见煊燚女帝时,他看到女帝在早朝上穿了一件如同紫蝶般泛动着幽光的蝶衣,银星帝使很是生气,他不允许自己没有女帝所拥有的东西,所以回到他自己的封地后,就立即下令在三天之内给他打造一件比煊燚女帝还要美丽的蝶衣,然而绯尘这一待,便是三年。
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去做过什么“蝶衣”,每天等待她的,永远是干不完的杂活儿、无穷无尽的打骂,她想念老家的父母,担心同自己一样被掳走的丈夫,这三年来,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她不知道暗自流下了多少的泪水,过去的生活对于她来说,似乎越来越像是梦一样不真实。
然而打破这不真实的,便是信平军的到来,那一天,绯尘趁乱逃了出来,她只记得,她一直跑,一直跑,就算累的心脏又紧又痛,就算累的难以呼吸,她也不敢停下,然而当她来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院子内一片破败,到处都是厚厚的尘灰,绯尘瞬间瘫坐在院子中,此时的她,欲哭无泪。
也是后来绯尘四处打听方才知道,自从她被帝军带走之后,家中不堪帝军的横征暴敛,父母也早早饿死,丈夫为了修建银星帝使的极乐宫,也累死在了运送石材的途中,自此之后,绯尘对银星帝使恨之入骨,于是她加入了信平军,而“绯尘”这个名字,也是加入了信平军所重新更换的名字。
“呵呵......公孙弦那家伙,果然厉害啊!”潜伏在灌木之中的绯尘嘴角边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笑容。
根据公孙弦的情报,银星帝使如果按照现有的路径继续前进,那么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进入埋伏圈,埋伏圈内,有着全方位的魔兽正虚位以待银星帝使的到来。
因为帝使之间不是很团结,再加上大部分帝使自身也有种难以描述的自傲,所以帝使之间的交流不算很多,以至于第四区境内有魔兽存在的情况,凌辉帝使也没有告诉知其他帝使。
“快点跑!!!”银星帝使挥动着鞭子摧残着那群像狗一样不断狂奔的奴隶。
银星帝使的癖好非常奇怪,他喜欢虐人,他喜欢听人们不断发出凄惨的嚎叫,喜欢看人痛苦恳求,更喜欢看着人因为痛苦而死去。
不断地恳求,不断的哀嚎,在银星帝使看来,他觉得似乎只有在痛苦之中,人们才会将全部的身心给予他,他很享受这种拥有他人灵魂与肉体的方式,只不过,他给别人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疼痛,至死方休。
潜伏在灌木中的绯尘露出路一抹得意的笑容,此时此刻,凌辉帝使已然进入包围圈。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狼嚎,冲天的沙尘在银星帝使四周从地面迸出,林翳中隐藏的魔兽从灌木丛中冲出,伴随着信平军的呼喊,帝军纷纷拔出武器应对。
待沙尘落下,只见银星帝使像是被一个银色“花骨朵”所包裹着。
刹那之间,“花骨朵”骤然崩碎,银星帝使与他面前的数十个奴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片片碎落的银块之中。
突然间又是数十条沙蚕从土中迸出向银星帝使袭来,这次它们还没来得及张开血盆大口,身体刚伸出土一半,竟突然全部僵住,只见银蚀在数十条沙蚕身上逐渐蔓延,眨眼之间的功夫,它们全部都变成一条条“银虫”,然后碎裂、崩落成碎块。
而全程,银星帝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似乎在闭目沉思着。
下一波的攻击更加猛烈,如同巨树盘根般的沙蚕从地上拔地而起,甚至直接将地面土地裂开,空中盘旋的翼龙也俯冲而下,对银星帝使展开了全方位攻击。
然而只是一瞬间,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动的,全部化作银体轰然崩碎,不仅如此,偷袭到帝军之中的魔兽也相继被银蚀,从而一个个崩碎。
“铿——”的一声金属撞击声,闭着眼睛的银星帝使抬起手,极乐鸟般的袖翼随风漂浮在他脸际,银星帝使淡然笑道:“就是你把?”
只见银星帝使的两根手指夹住绯尘的刀尖,而跃在空中进行偷袭绯尘怎么也无法将刀尖再前进分毫,并且刀身不仅无法前进,也无法抽出,那是因为银星帝使的银蚀将刀身凝住了。
“不好!”绯尘弃刀向后翻腾跃出,翻转腾挪之间,只见绯尘将她左手手臂活生生扯下来,落地之间,她的左臂骤然裂成块块碎银。
“嚯?竟然看见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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